王家衛:謝謝大家今天過來這裏聚一聚,非常感謝任總剛才開場的介紹。我今年來參加電影節,發現給了我很多任務,多了一個主席論壇,其實我不會很正統地講理論的東西。陳丹青是我們中國非常優秀的大師,作家、畫家,現在是做園丁,非常高興他可以從北京飛過來,所以希望大家給他一個掌聲。
陳丹青:我在六年前見過一次王家衛,也是他要接見我,就去了,受寵若驚。我在紐約就很喜歡看他的電影,我想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然後想想也很應該,香港電影這麼成熟,是應該出人精的,然後我就去了。快一點鍾的時候他就接見了,他看了我很久,說:"你像個和尚。"我非常高興他居然讀我寫的東西,此後這麼多年沒有聯係,前兩天忽然他又要接見我,要到上海來,我發現原來我被綁架了,就是要談這個話題,但是他很照顧我,在此之前組委會已經給我一個話題,所謂"城市和電影",然後還分了小欄目,我就問王家衛說這怎麼弄法,他就說你放開講,據我知道他有些電影是當場拍的?
王家衛:對我來說,空間會帶給你很多的想象,很多時候你要發展一個故事你必須要找到那個空間。
陳丹青:好歹總要把這一個小時對付掉,我昨天晚上、今天上午略微寫了一點筆記那樣的東西,剛才戰戰兢兢和家衛彙報了一下,他就順勢說全部你來說,我真的不是電影圈的人,我看的電影非常少。
王家衛:據我了解,陳丹青看的電視劇非常多。
陳丹青:我也在想電影和城市是什麼關係,很勉強的說我們兩個都和上海有淵源,上海是中國誕生電影的地方,我曾經說過上海電影史就是中國電影史,上海文藝史就是中國文藝史。我們剛才在樓上接見過程中聊了一會,我覺得特別傳奇的同時又特別遺憾,從30年代都是拍的典型的市民主題,到40年代類似像《太太萬歲》、《小城之春》,這和西方新浪潮之前電影幾乎是同一個水準。然後1949年到了,上海電影這個脈流到香港去了。此後50年代、60年代、70年代,在我小時候我還記得大光明電影院在放《可憐天下父母心》,那是當時很少在上海被允許放的香港電影。我這個年齡很快就遇到文化大革命了,所以根本就沒有電影看,除了革命電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