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嫻!你……”■思■兔■網■

洛子嫻看著視線上方神色壓抑、沒有進一步動作、顯然也不打算有進一步動作的練紅炎,驀地勾起嘴角嫣然一笑,抬手撫上練紅炎的側臉。

“我明白了,紅炎大人。您想陪我一起死嗎?”

“子嫻……”

練紅炎心中的苦澀翻湧上來,洛子嫻沒有等他的反應繼續說了下去。

“小淵已經大了,紅雨性子穩重,紅薇……交給師傅就是,兩年前師傅就想帶走她了。所以紅炎大人,您可以不必牽掛和我一同死去,呐?”

“子嫻,不行。”練紅炎握住覆在臉上微涼的手掌,正麵拒絕。

“這才對,您若覺得可行我就為難了,不如現在就殺了您的好。”洛子嫻鬆開絨毯慢悠悠地坐起來,攬過練紅炎的脖頸湊近,啄了啄他的唇角。

“既然如此,您還要別扭到什麼時候?”

前路似乎都被堵死隻能向洛子嫻妥協,怎樣轉圜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練紅炎深感無力。

“這種事你要給我時間接受。”

“太慢了。”洛子嫻像練紅炎經常做的那樣,曲起指節敲了敲他的額頭。

“我一直在等您來安慰我。把我牢牢抱在懷裏,說我們還有兩年,說您會在我身邊,孩子們會陪著我,說很多很多,幫我找回真實感。可您一直都不來,我像是脫離現實飄浮在夢境一樣,我也不是真的那麼堅韌,連我要死了都能笑一笑輕易放下的。您不管我我隻好自己來找您傾訴了,紅炎大人。”

洛子嫻越說越覺得委屈,揉了揉眼睛抹掉眼淚,捏著練紅炎的臉使勁兒往兩邊拉。

“一大把年紀都要死的人了,還像二十年前似的,都是您不好。”

“是我不好。”練紅炎被拽著臉頰聲音含糊不清,仍是態度誠懇地把洛子嫻抱進懷裏認錯。

“那麼抱我吧,紅炎大人。”洛子嫻咬了咬練紅炎的耳朵,仗著他看不見緋紅了臉嚅嚅道:“沒關係,請您……盡情地弄疼我。”

*

練紅雨接到父皇的書信,正為父皇母後多年來終於多關心他一二而感動不已,拆開讀了第一句一滴不剩都改驚悚了。

距離他上次放假回宮不過半個月,那時母後看著還好好的,這半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母後就命不久矣了?

練紅雨縱然心急如焚,卻知道此事事關重大,當即燒掉書信,告訴炎彰父皇召他回宮初步請假三天,然後踱著悠閑的步子牽來馬匹。整個過程練紅雨和平時並無二致,絲毫不顯焦躁,回宮的路上也沒有策馬狂奔,做的滴水不漏。

直到看見坐在庭院喝茶的洛子嫻,練紅雨才敢鬆懈,垮下臉上的微笑憂心忡忡地衝上前。

“母後,您怎麼樣了?父皇在信上說您……究竟是怎麼回事?太醫怎麼說?您好好吃藥了嗎?您……”

“紅雨,冷靜一點。”

洛子嫻溫和地笑著,摸了摸練紅雨的腦袋。

“我年輕時受過致命傷,加上這麼多年隱患積累,身體支撐不住要破敗了。誰都無力回天,多拖一日算一日吧。”

“母後……”練紅雨一下子紅了眼眶,“怎麼會這樣?您現在也還年輕著啊,紅薇才五歲,您還要照顧她、教她魔法、將來也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送她出嫁,如果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子敢欺負紅薇,我和淵哥就把他抓來,您說怎麼教訓我們就怎麼教訓。對了,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