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幹淨的。”
雲霜喝了好幾口燙水,嗆到嗓子眼裏,流了滿臉的眼淚,“鬆開腳,我洗就是了。”
她恨恨的看了眼血魔,這家夥負手而立,依舊十分神氣的模樣,如果不是這廝實在看不清長相,光看背影也還是挺拔養眼的緊。
瞧他對此地十足了解,還真是奇怪的緊。方才她一度以為真要跳崖,嚇的魂飛魄散,哪裏曉得隻這麼一縱躍間,就將她扔進了一處溫泉水中。
雲霜雖然一直都挺混小子,此刻居然也有了些羞恥心,“呸“了一聲抹去臉上的水後說道:“你走開、走遠點。”
血魔站著不動,雲霜滿臉通紅。
他說:“你速度點。”
雲霜沒入水中,窸窸窣窣的寬了衣裳,將那堆破爛扔在外頭,手臂甫一出水尚感覺寒意十足,連忙縮進水裏,手中緊緊的攥著那圓珠不放,希望它能夠替自己引來候銘宣。
溫泉水霧氣騰騰,多少還是能顯露出她的身段。但見水下隱隱約約的白皙身形除了到處都是傷,倒也當得上是凹凸有致。
血魔笑了一聲,“你多大了?”
雲霜麵紅耳赤,問話這般溫和,險些讓她以為這是個好人,她倔強的回答:“不記得了。在外頭流浪了好些年,大概已經及笄了吧。”
她摘掉了頭上的布包,把幾欲打結的長發也晃到水中清洗著,觸及到血魔那目不轉睛的眼神後頓時麵色一紅,趕緊背過身去。
“咦。你還會害羞?”血魔顯然莫名的很,笑意盎然的轉頭看著水裏轉悠的雲霜,“莫不是一會我若要吃你,你還讓我閉著眼睛享用?”
雲霜想像了下自己被大快朵頤的場景,打了個寒顫,悶聲說:“對,就是這樣沒錯。”
雖然不知道下一刻會怎麼樣,這等尊嚴她還需維持一刻。
血魔冷哼了下,他也不擔心她能逃開自己的手掌心,轉身走的遠了些,尋個地緩緩坐下。
雲霜在江都流浪的日子裏,若是夏日,尚能隨意尋個水塘,但到了冬日,還是越髒越好,沒有什麼避寒的辦法,隻能靠自己的身體硬抗。
這還是這個冬季第一次泡個熱水澡,委實可悲。
雲霜苦著臉,搓著胳膊上、身上、腿上各處的泥垢,平時已經髒到麻木,此刻才感到洗下一層皮的感覺是有多火辣。
熱氣蒸騰,真想溺在其中……永遠不起啊……
白煙嫋嫋之中,兩山相迎,靈草環生,寒風作伴,雀鳥低鳴。唯有此處,尤勝仙境。雲霜忽然有一刻,十分想睡覺。
候銘宣為什麼還不來?
這觀音山雖則十分複雜,但那人怎麼看也不是無能之輩,莫說他不肯救自己,就是她手裏頭的圓珠,他應也是要拿回去的吧?
血魔見她似乎一直在磨蹭,便起身問:“好了沒有?”
“沒有!”雲霜緊張的朝後退了一步,口中忙不迭的說著,手裏頭緊緊攥著那會發光的寶貝,“你別過來。”
第一次感覺到死亡或許離自己那麼近,雲霜很清楚她已經挑戰了這個血魔的底線,他不介意陪她玩一會,但一定不會再給她繼續耗下去的時間。
連她都知道候銘宣或許正在找她,何況是這個很厲害的血魔。
血魔的身子猛然前縱,如鷹翔一般向她掠去,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啊----
手中的圓珠豁然間頻頻發出光華,一抹朱雀火瞬間釋放而出,朝著那血魔的方向撲去。
雲霜愣了愣,再不顧什麼廉恥,轉身爬出溫泉,朝著密林深處跑去。
朱雀火的噴出也讓血魔有些意外,他幾乎是立刻就停在原處,盯著麵前展翅騰空的朱雀。曾經真仙所有的本命法寶中的朱雀火居然會聽令於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