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的手中放出一道弧光,與這朱雀火昂然對峙。若是真仙在此,恐怕今日血魔已經斃命,可到底不過是雲霜手中轉瞬即逝的東西,隻足夠留出她逃跑的時間,卻並沒有和血魔抗衡的能力。

朱雀發出一聲震天長鳴,便自消弭在溫泉之上。黑影消失在原處,再出現時候便已是密林之中。

雲霜跑的氣喘籲籲的,妄圖能找到有人煙的地方好歹求個救,心裏麵真是把候銘宣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全,如果不是他不小心把這寶貝丟到她手裏頭,她怎麼會差點斃命!

現在衣服也沒有,冬日的江都密林簡直要將她凍死,何況還有背後的血魔肯定很快就要趕到。

雲霜站在林中,四處環顧了下,眼中所見都是亂糟糟的大樹,光腳踩在泥土上,幾度被石子劃破了腳心,越往裏走便越是疼痛。

身上被數個亂枝劃的滿身是傷,稍走幾步很有可能還會掛到一頭長發。

雲霜快要瘋了,她哪怕是在江都流浪的時候都不曾遇到這種千裏追命的情況,卻因為相中候銘宣做這個冤大頭倒是把自己給坑害了。

驀然,一條蛇從眼前滑過,雲霜怒目而視,更是驚惶的喊出了聲。

劍光碾過蛇身,雲霜被迎麵而來的勁風掃過,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片黑讓她頓時絕望的閉上眼睛,真是如何跑都跑不出此人的手掌心。

一滴眼淚在眼眶中轉著,終於還是流了出來。熱度滑過血魔的指尖,令他停頓了好久。

雲霜抽泣著說:“那你溫柔些,我怕痛。”

見血魔沒說話,雲霜掙紮了下,到底力量不夠,便也隻好哭喪著臉,看著對方。

血魔挨著她很近,甚至維持著很曖昧的姿勢,而他的兜帽隱隱的快要落下,雲霜似乎看見了張有點好看的臉,但轉瞬即逝她就被蒙住了眼睛,旋即肩頭一疼,竟是被咬破了皮。

“你是誰?”血魔問。

她居然可以操縱朱雀火,幸好能耐不夠,血魔險些差點著了她的道。

雲霜疼的淚水縱橫,那利牙似乎可以吸出自己的鮮血,她哭著說:“我不知道,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流浪,跟著這家過過,那家過過。收留我的爺爺給我取名叫雲霜。”

“雲霜……”血魔的手停在她的額上,試圖讀出她的記憶。

雖然眼睛被蓋住了,可雲霜卻非常清楚,此刻的動作要多曖昧有多曖昧,這往後,可要她如何顏麵麵對江東父老!淚流滿麵的同時,雲霜試圖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來保住節操。

血魔拍開她的手,眼睛卻停在她身體上沒有離開。

果然,這丫頭沒有騙他,記憶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流浪時光,還真是什麼苦都吃過。雲霜見有機可乘,立刻拿掉了自己的眼罩,縱身而起,卻迎頭撞到了一雙冰涼而又柔軟的唇瓣。

雲霜傻了。

方才眼睛被蓋住的時候,額頭又被按住的時候,她以為他已經直起了腰,哪裏想到借著他拿開手的當口想要跳起,卻居然……清白盡毀。

雲霜嘴唇瞬間白了,她一直沒看清這個男人的臉,她甚至以為血魔整個人都藏在黑袍裏,要麼就是不能見人,要麼他根本就是一團霧氣,事實證明她剛才的確親到了男人的嘴巴,還帶著自己肩頭的血腥味。

眼前的人忽然間輕輕顫唞起來,似乎有個聲音響起在了雲霜的耳畔,“快走。”

她猶豫了下,見這聲音居然是從血魔的口中傳出,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