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舊事,漸漸鬆開了手,爆.發出“哇“的一聲特別真摯的哭喊。

兩旁的人對正中手忙腳亂的五好青年侯銘宣指指點點,都認為眼下侯銘宣好聲好氣,不外乎做賊心虛。年紀輕輕就惹風流帳,當真可以刮目相看。

“麻煩……將畫像拿出來與我瞧瞧可好?”腦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侯銘宣耳根子都在發熱,冤孽啊!他不過是下山替恩師辦點事情而已啊!想他自小就上了天華山聖子先堂修道,何曾有過娶妻生子的經曆!難不成……侯銘宣見那機靈小子真的在懷中摸來摸去,背後一陣汗毛倒豎。

難不成!他真的是有過這樣一段經曆!

比如曾經娶妻生子,而後背井離鄉。途中遭遇不測,被恩師救上山。失憶之後……

仿若天打雷劈,侯銘宣呆呆的看著雲霜的動作。

雲霜慢慢的從懷裏掏畫,邊流眼淚,順手將鼻涕抹在侯銘宣的腿上,心道,此人真是她混世以來遇見的最大的呆子。

“噌“的一下,雲霜咬牙掏出畫,睨了睨侯銘宣,呆子渾身不適,顯然是緊張至極。

江都的冬季濕寒,微雨過後便是片雪。

不知是誰在嘀咕了句:“這爹爹可真夠狠心的,居然讓他跪了那麼久。你看他膝蓋都紅了。”

雲霜穿的太過破爛,褲子因為常年沒得換,從膝蓋處撕開,兩條光禿禿的小腿肚子露在外頭,凍得又紅又腫。

侯銘宣薄麵一紅,彎腰說道:“要不,我們別在這街心說,換個地方……敘話。”

正說時,忽然一陣陰風掠過,朝著侯銘宣的腿處襲去。

呆子說那時、那時快的一手拎著一個,向後急退。

雲霜哪裏曉得會有這等變故,嚇得像八爪魚一樣,一下緊緊抱著侯銘宣的腰部,毫不示弱的上手就撈在侯銘宣的胸口處,待其站定之後,姿勢非常風騷,行動亦是極為不便。

“修行之人,怎可在鬧市襲人?何門何派妖孽竟然如此肆意妄為?”侯銘宣心裏叫苦,但維持著麵上的冷靜,義正言辭的怒斥對方。

那陰風並未停止,見侯銘宣被雲霜捆住手腳,更是毫不忌憚的徑直卷向站立在街心當中的侯銘宣,其心極為歹毒。

侯銘宣眸光一沉,心說總不能讓這小子絆住手腳,但又不能傷及無辜,當機立斷掏出師尊給的金符,朝天上一送,頓時憑空閃現三道光芒,眾人眼前隻一花。

陰風滑過,街心處的父子二人卻沒了蹤影。

侯銘宣提著雲霜落在江都城郊外,因掛著這個小東西有些不穩當的趔趄了下。

雲霜剛剛經曆一場暈頭轉向的穿梭,險些昏厥過去,手微微一抖,所謂的父親畫像輕飄飄的落了地,在地上打個滾,展開空白的身姿,美妙的在風裏旋轉著。

侯銘宣的臉頓時黑了。居然、居然將他當猴耍!這竟是空白的畫!

雲霜打了個寒顫,慢慢從侯銘宣的身上爬下,一步步的後退。

“站住!”一柄寶劍錚錚發亮,暖陽之下劃出道弧線,瞬間截住了她的去向。

這下麻煩大了。

她訕笑著擺手,“英雄!神仙哥哥!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切莫當真!青山綠水,祝大哥您長命百歲!”

侯銘宣眸光深沉,“你是何家細作?居然敢替邪門綁住我的行動!”

“呆……哦不英雄,我想您弄錯了,一切都隻是巧合。”雲霜默默的朝後退了兩步。

那劍始終對著雲霜的脖子,就像是聽話的動物一樣,晃悠悠的在她們鼻尖前繞來繞去。

這飄著雪花的寒冷天氣,卻讓雲霜凝出了一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