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2 / 3)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比較忙,過幾天統一回複評論哈

☆、神醫(三)

竟有一年嗎?我暗歎果然是謊話說不得,智者千慮,百密一疏,便是崔伯言這樣的精細人也終於有了失手的時候。

因而漫不經心問他道:“細細觀摩?你崔家自恃身份高貴,和天師道素無往來,又怎會有暇觀摩他一年?”

崔伯言一愣,料不到我竟這般問,目光裏便有幾分遲疑。

我不覺歎息。他曆來素有急智,說過的謊話,為本公主好的,對本公主不利的,這些年來仔細算起來,隻怕少說也要拿車裝了,不料竟在此處露出破綻。

烈女怕纏郎。他這種死纏爛打、溫柔細致的功夫一一作出,便是本公主這等沒心沒肺的,也不覺有些心軟,不欲令他再露出破綻,好心好意替他補救道:“想是……想是你自幼戀慕於我,故而仗著眉眼有幾分像他,刻意學他行止,試圖博本宮一笑?”

崔伯言神色微微遲疑,繼而飛紅了臉,垂首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徒添傷感。”

我輕輕一笑:“你過來。”

崔伯言卻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本公主這身子經張雲澈妙手診治,別的功用姑且不論,這厭男症倒是好多了,如今正值春水將融之際,見了崔伯言這等姿色的,倒也有幾分心神蕩漾,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搖風擺柳般從床.上而起,直直行至崔伯言麵前。

我拉起崔伯言的手,隻覺得他身子微微顫唞,呼吸也頗為紊亂,不覺笑道:“你這般慌張做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了你。”

崔伯言愈發慌張,哆哆嗦嗦卻想逃走,我早將他一把抱住。體溫隔著衣服傳來,竟是灼熱的有些嚇人,分不清是他的體溫還是本公主的體溫。

“我在議親了。”他聲音有些嘶啞。

本公主便是一愣,心頭有些不快,隨即不悅問道:“是誰?盧家還是王家。他們兩家的閨女我都曉得,便縱是你為她們守身如玉,她們還會張羅著為你納妾哩,生怕不能做本朝第一賢婦了。豈會爭競這個?”

崔伯言原本已有些難以自持,聽了這番話卻用力掙紮開,顯然是本公主這番話未收到良好的效果。

“在你心中,我算什麼?”他連聲音都清明了許多。

我不答,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拉,待到他猛烈的哆嗦起來,這才輕聲說道:“張郎他……他卻沒安好心。日裏吃了他的那些藥,便渾身不自在,他明明知道,卻不肯給一個痛快。他……他還是恨我,故意折磨我……”

崔伯言果然惱怒起來,一邊用力抽回手,一邊說道:“他這般待你,你還念著他。你自作自受,何必再傷我的心?”

我聞言竟有些恍惚。崔伯言的言語似曾相識。對這種鬱悶難以言說的情感,我曾經感同身受。那些年裏,我也曾歇斯底裏般的衝著生母大叫:“他這般待你,你還念著他。你偏心就罷了,何必連同我的心意一般踐踏?”那個時候,我流血流汗,賣口賣腦,試圖做到最好,隻為了換她一個由心而生的微笑,然而有人憑借胯.下那二兩肉,有人坐在她麵前又打又罵,她卻求仁得仁,無限愛憐。

如此說來,崔伯言莫非真的假戲真做,對本公主有幾分真心?隻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比我幸運,男女之情,尚可揮劍斬情絲,另起爐灶,血脈羈絆,終其一生,揮之不去,直至被人家喝血吸髓,送入瘋人院,猶自嫌棄跪.舔的姿態不夠殷勤,倒貼的時候不夠主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