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恩愛一場,如今不過江湖救急,你也不肯?”我頗覺無奈的看著崔伯言。本公主一向頗為坦誠,如今他既主動送上門來,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此事便如吃飯喝水一般正常,人有三急嘛,何必掩飾?
崔伯言卻開始不懂事起來,嚷道:“你當我是什麼人?用過就丟?如今你男人正在楊妃宮中尋歡作樂,你怎的不找他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簡直是不可理喻。張雲澈代本公主稱病拒駕,擺明了心思下作惡毒,要拿此事折磨本公主,為不打草驚蛇,本公主隻有忍耐,又怎能尋陳文昊派遣寂寞?何況崔伯言口上說的冠冕堂皇,實則有又當又立的嫌疑。適才不知是什麼東西,硬硬的硌得本宮不舒服,如今抽身而退,卻又開始拿腔作勢起來。如此難纏,倒也罷了。
正在這時,地道之中又有異響,獨孤傷扛著一個布袋走了出來,見到崔伯言,驚詫道:“原來小崔相公竟在。倒是我來的不巧了。”
我望了崔伯言一眼,見到他神色間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頓覺無趣,向著獨孤傷說道:“他是夜間吃飽了撐著,無事過來閑聊幾句。頃刻便要離開。”
獨孤傷點點頭,將那個布袋放至花架一側,十分戒備的望著崔伯言。那布袋剛剛落了地,裏麵便開始蠕動起來,依稀是一個人的模樣。
次夜張雲澈為本公主施針之後,看似無意間便說:“謝太後這幾日身子不大舒暢,便是我過去,也尋不到病因。”
我懶懶的應了一聲。
張雲澈又道:“二殿下得了天花,你可有診治的方法?”
我輕輕笑道:“我自身尚且難保,哪裏有什麼診治的方法?”想了想,又蹙眉道:“二殿下就是王婉瑜的大兒子,乳名喚作虎頭的?倒是可惜了。”
張雲澈欲言又止,頓了頓說道:“天花在此時當屬險症,可你……久病成良醫,想來應該有……”
我截斷他的話:“張郎,你在胡說些什麼?”
張雲澈歎了口氣道:“聽說崔家的那個小子,便是你的前夫,似乎是得了風寒,一病不起了。”
我訝然道:“怎會如此?他昨夜還在此處……”連忙裝作說漏了嘴,一副怕張雲澈追究的樣子。
張雲澈眼中的懷疑之色頓去,柔聲問道:“你們可曾……”
我搖頭道:“有你在,我眼中豈能容得下別人?”
……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背著陳文昊進行的,他這些日子竟是前所未有的忙亂,有的時候,一天都來不及探望本公主一回,匆匆趕來午膳時,眼睛裏也總是布滿血絲。
“二殿下……夭折了。”李培元小聲向我解釋道,“皇後娘娘悲哀過甚,腹中胎兒也未曾保住,就此病倒,如今宮中是盧娘娘理事,太後吵著說有人謀害她的孫兒,定要徹查,將宮中攪得天翻地覆,幸虧娘娘足不出戶,否則隻怕惹上大麻煩。”
我想起去年和那個孩子一起撲蝶的時候,那個孩子可愛的麵容,不覺歎了口氣,實在是太可惜了。生在陳家,是他的不幸。不隻是他,便是陳文昊的其他子女,也是也逐漸死去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現在的殘忍,可以換來以後幾十年的國泰民安。總之本公主手上已經沾滿血腥,罪大惡極,又何妨再多一些罪孽呢?
張雲澈望著我不住搖頭:“夕月,你太急了一點。何必如此。”
可是無論是他還是我都知道,本公主的身體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