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我我,哪裏有工夫管我?也不知道陳文昊給她下了什麼[***],她竟然棄了楚少銘跟他回宮,哈哈,我倒成了一場笑話了!”
我聽這話說的奇怪,便將耳朵貼在門板之上,便聽到周子夫說:“我知道你怪我攔著你跳河救人,心中有怨,可……”
崔伯言道:“不!周兄一片好心,我豈有不知?那日我若下去,隻有一個死字,她仍舊不會在意,照樣如同今日般。我已傾盡所有,無計可施……”
周子夫道:“她是真的來了。不若你趁這個機會說清楚……”
透過門板的縫隙,我清楚的看見崔伯言一手拿著一碗酒,一手往外推周子夫:“她什麼不知道?她早知我肯為她死,但那又怎樣?楚少銘臨陣倒戈她不怨,陳文昊逼死了她父皇她不怨,她就知道氣我……不,她才不屑,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我知周兄定然是一片好意,又不知從何處訪來佳人為我解憂,可我……”
我聽到這裏,再也按捺不住,想到原來崔伯言的朋友們這麼齷蹉,專門從事一些拉皮條的事情,就憤怒得不行,於是在門板上一陣亂拍,差點都要拳打腳踢了,才將門拍開,定睛望時,卻見屋子裏除了周子夫和崔伯言,空無一人。
崔伯言正坐在火盆前,一麵喝酒一麵烤火,見我進來,指著我大笑不止:“仙仙?你怎麼來了?你怎的又扮作她的樣子?”
這裏麵卻別有玄機。我心中一沉,向著周子夫沉聲道:“你先出去。”
周子夫神色略有猶豫,我便不耐煩的將身上鬥篷一解:“夜色已晚,我欲與自家男人敘舊,溫故知新,期間少不得香豔之事,周將軍杵在這裏不肯走,難道也想分一杯羹?”
周子夫麵上大窘,一跺腳,悻悻然退了出去。
崔伯言卻是一派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仙仙,周子夫為人不錯的。雖然家中已有妻室,為人卻頗為正直,你若跟了他,必然不會受苦,何必死死盯著我不放?”
我聞言更加惱怒。顯然,崔伯言將本公主當做了落雁居的仙仙姑娘,故而說出這一番話來。
落雁居是本公主私下裏的產業,我自然知道仙仙對崔伯言有幾分覬覦之心。想來那個時候,駙馬爺世家公子出身,人長得俊,文采又好,溫文有禮,談吐雅致,不知是京城多少女子心目中的良人。況且崔伯言待仙仙,又有幾分不同,怨不得她不顧本公主妒悍之名,起了這種心思。
可是,先前崔伯言說仙仙又假扮本公主,這個“又”字,卻是可圈可點,其中玄機無限。
仙仙的眼睛長得有幾分像本公主,又經過鴇.母的調.教,精通易容術。當年為了對付蕭承業,我便命仙仙假扮成本公主的模樣,同蕭承業一夜春風,引得他心事重重,無限愧疚,進退失據,連著辦砸了幾件差事,終於失了民心和聖意,驚恐交加之下,自裁了賬。
但此事何等機密,除非仙仙主動告訴崔伯言,否則他不可能知道。本公主立即腦補出仙仙為了討好崔伯言,不惜易容成本公主的樣子,爬床的畫麵,頓時肺都快要氣炸了。沒出息!簡直是辜負了本公主悉心栽培的一片心意!
崔伯言接下來的話也證實著我的猜測,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都說了這招沒用的。你易容成她的樣子,我也不可能跟你好。我愛的,從來也不是這張臉。哪怕她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你假扮不來。”
他不愛這張臉?那先前要死要活反複折騰是為了什麼?說出來誰信啊!
本公主心中不住冷笑,也不管他究竟是真的沒有認出我,還是假裝將我認作仙仙,好拿昔日機密之事威脅,當下一言不發,捧起酒壇子,走到崔伯言跟前,將整整一壇酒朝他頭上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