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成哭著說道:“常言道,心病還要心藥醫……”
正在勸慰李福成時,突然間殿外響起雜亂的腳步聲,謝太後扶著王婉瑜的手,帶著許許多多太監宮女一同前來,見到李福成,二話不說,便是一頓掌嘴,罵道:“都是你這閹貨帶壞了皇上!”又要命人當庭杖斃。
王婉瑜連忙相攔,道:“此奴自是罪該萬死。隻是皇上龍體欠安,不若待皇上龍體康健之時,再做處置?”
這便是說要為陳文昊積德的意思了。
我在旁邊聽得,禁不住有些好奇:不過吐兩口血而已,便是馬上風,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症狀,哪裏就如此大動幹戈?想來一定是謝太後太寵愛她這個兒子了。
正在胡思亂想間,謝太後已經吩咐將李福成收押,又狠狠瞪了我一眼,吩咐道:“將這個女人送入皇上房中,任他處置!”
本公主不免驚慌,拚命掙紮,然而雙手難敵四拳,更何況此時眾人一擁而上?不得不束手就擒。
待到被人送入陳文昊居處後,本公主便又聞見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掙紮著欲逃離,突然間天旋地轉,卻是謝太後命人硬灌的一碗藥起了作用,渾身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不出一點力氣。
謝太後緩緩走入裏間,低聲說了幾句,陳文昊的咆哮聲從帳幔中傳來:“你便是現在應允又有什麼用?她鐵了心要當朕大哥的女人,朕也不是沒她不行!”
謝太後柔聲說道:“這個女人生性放蕩,和秦樓楚館裏那些下作的娼.妓沒有兩樣。晟兒何等樣人,怎會和她有染?都是哀家不願你睬她,隨口誑你的,她倒是會打蛇隨棍上,想做你大嫂?呸,她也配?哀家如今想通了,昊兒你既愛她這張臉,便由著你折騰,橫豎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玩膩了扔了便是,你自己身子要緊……”
陳文昊大聲道:“你騙得了天下人,朕卻騙不了自己……”
謝太後早揚聲說道:“把蕭氏帶過來!”便有兩個宮人死拖硬拽,將我送至陳文昊的麵前。
我被人強迫著抬起頭來。
隻見陳文昊麵色蠟黃,眼窩裏有濃重的黑影,除此之外,倒也看不出什麼不妥,跟本宮猜測的馬上風後,氣息奄奄,相差甚遠。
陳文昊自然也看見了我。他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指著我大罵道:“你不是求仁得仁,不會反悔的嗎?現在又穿得花枝招展,跑到朕麵前做什麼?又來勾引朕?惡心!”
本公主午睡未醒便被人喚起,睡眼惺忪、衣飾隨意自是難免,又哪裏有半分花枝招展,刻意勾引?簡直是莫名其妙!
陳文昊一邊說著,一邊要抓住我的手,把我再拉近一點,方便他羞.辱。隻是原本進了這屋子,我便有幾分不舒服,如今他離我如此之近,濃鬱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避無可避,我再也控製不住,直接將日裏吃的點心和湯藥全部吐了出來,直直吐了他一臉。
此時屋中謝太後、王婉瑜並許多宮女太監一齊看著,紛紛都驚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太後才驚叫著跳起來,又是哭著為陳文昊擦臉,又是不住的回身踢打我幾下。我此刻身體虛弱之至,便如同死魚一般躺在地上,由著她踢打,毫無還手之力。
陳文昊倒比謝太後鎮靜得多。他用袖子擦了擦麵頰,木木向著我道:“原來你竟是嫌棄朕。好!好的很!”
一麵說著,一麵口噴鮮血,仰麵倒下。
☆、離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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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久病成良醫,本公主常年浸淫於湯藥艾灸之間,於醫道亦有幾分心得,自然明白,陳文昊這次吐血,與先前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