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之十九——王爺“醋了”(3 / 3)

“此事議定過早,我還得仔細考較,杜頌到底是嫡長子,如今也有爵位,他若不願隻有一妻,或是存著那枝葉繁茂的想法,就算他再有勇智,我也不願讓曉曉受屈。”

好吧,王爺總算是願意考較了,旖景倒也不願緊逼。

而不管天子意下如何,在熱河怎麼留連消沉,出兵西廷之事還是在參政親王以及內閣決議之下,獲太後許可而正式頒令,席誌再度為領將出征,杜頌也做為副將隨同,西梁王親率十十萬大軍對西廷發動總攻,有席誌先鋒軍助勢,兩國聯軍一舉攻破西廷。

自十國分據以來,迅速強盛曾經嚴重威脅華夏權域的北原蠻族徹底淪滅,其諸多部盟降服,少部份流亡莾原,再難成勢。

而連續十餘年的戰火總算徹底平息,普天同慶萬眾稱賀之際,皇室當然要大宴臣公,賀此征戰大捷。

席誌這位新晉靖北公推托留於京都任禁軍一部統領之職,自請再赴歸化,領駐防及新域治理事,勇毅候杜頌卻欣然奉令,就此成為衛國公下屬京衛同知。

這看似理所當然的兩個任命,卻讓魏氏一黨咬牙切齒,一眾肖小篤信席、杜二人為輔政王死忠,於是擬定陰謀,打算借這兩者開刀,劍指輔政王,力圖挑唆天子痛下決心鏟除忌憚,當君權穩固,他們便能權傾一世。

國慶宴典,就是陰謀策動之時。

再說衛昭,也正自心事忡忡,一方麵她也感覺到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暗流洶湧似有難以摁捺之勢,說不定轉眼就要惡浪滔天,另一方麵,不僅太後屢屢追問她的姻緣,竭力撮合她與薛三郎的好事,便是母親衛夫人,這段時間常常淌眼抹淚的勸說:“你這孩子,真是讓我操碎了心,過去之事我也懶怠再提,隻如今,可不能再任性,難道真要終老宮廷?薛三郎雖並非太好,總歸不及舊族著姓清貴,好在還算詩書門第,你到這年齡,也不能再挑揀……”

諸如這類的話,衛昭實在煩不勝煩,越是事到臨頭當有決斷,卻越覺不甘不願。

聽說席誌將往歸化,凡駐防以及所轄城池法令安民等政由其主持負責,衛昭是真想隨同前往,也好親眼目睹諫策上的那些律令稅政在新域怎麼推廣施行,若此生有那機會參與民政之務經曆百廢待興,也算再無遺憾,豈不比困於後宅隻知奉上教子有趣。

她更加期待的是,歸化那片廣袤之境,那個願意滿足她的“野心”,而不是將她困於後宅的人。

可當年鬱懷不解的少年已經不是宮廷禁衛,做為外臣,她與他再難好比那時一般促膝長談。

也許,他已經忘記臨別之辭,而她,又該怎麼開口。

萬一他已心有所屬,到時她又如何自處?

當年他也隻是表達期望之意,並非承諾呀。

懷著這樣的心情,衛尚儀在宮宴上難免心神不寧。

她卻不知,才剛建功晉封赫然成為新貴的靖北公,在觥籌交錯之際,也有些心不在焉。

一別經年,不知那難得的紅顏知己,與眾不同的女子是否仍舊記得他,那些鼓勵之辭言猶在耳,她可知道,若非當年那一番話,也許他會沉淪於悲憤當中,而再不思征戰建功。

不知那個睿智豁朗的女子,是否願棄這錦繡繁華的京城,隨他前往那風沙連天廣袤無垠的疆域,再複昔日盛域堅防。

席誌忽然覺得美酒入喉,那滋味居然寡淡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