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走眼。很率真,還頗有智慧。”上官坦言。
“我早就聽說了。她的到來,給大家增加了不少歡樂的氣氛。那天李春陽告訴我說,中午陶李正在和楊光聊天,聊了很久,她想趴在電腦桌前睡一會覺。楊光說他先去趟衛生間,回來也想打一會兒瞌睡,你猜陶李怎麼說?”
“怎麼說?”
“你肯定猜不到她會怎麼說。她說楊光,我就不等你了,先睡了。結果是惹得在場的人一陣哄堂大笑。也給楊光弄了一個大紅臉。”
上官笑了,開心地笑著。
上官和廖朋遠走進了報社電腦室,廖朋遠依然沒有忘了陶李這個話題,他主動地與上官說道:“你和李子悅的婚禮,隻有她才會想到那樣做。”
“是啊,不然我連想都不敢那樣想。”
“李子悅的事情全部都處理完了吧?”
“他姐姐從國外回來了。我這邊所有的事情都了結了。”
上官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通了手機,“明白了,我馬上下樓。”上官隻身走進了報社大廳,她發現了來人,來人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此刻,她正站在保安跟前等待著上官的到來。上官迎上前去,“你要找我?”
“你是上官主任?”來人問道。
“是啊。你是哪位?找我有事?”
“我是李子悅的前妻,我叫張蘭。”
“你是李子悅的前妻?”上官很是吃驚,“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我想找你談一談。”張蘭平靜地說道。
“你找我談什麼呀?”上官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她指了指大廳裏的沙發,“好吧,到那邊坐坐吧。”
兩個人坐到了報社大廳裏的沙發上。
此刻,上官從來人的表情中,似乎已經意識到,仿佛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她還是平靜,“說吧,有什麼事呀?”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找你。“張蘭表情嚴肅。
“我怎麼會知道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呀?”
“你已經和李子悅結婚了?”
“你想說什麼?”上官內心的一絲反感,似乎開始慢慢地爬上了她的麵頰。
“李子悅生前肯定告訴過你,我們離婚時,他曾經給我打過二十五萬元的欠條。”張蘭漸入主題。
“你到底想說什麼?”上官依然努力地抑製著自己內心的那份反感。
“我想知道你與李子悅結婚的目的。你是不是為了李子悅的財產而去的?”張蘭一針見血。
“張女士,說心裏話,我很難接受你的這種談話方式。”上官終於嚴肅起來,“你讓我感覺到你仿佛是來興師問罪的。”
“那好,我盡量讓你能夠接受我們的談話方式。我還是希望你回答我的問題。”張蘭顯現出了她的耐心,顯然,她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據我了解,那二十五萬元,他早就還清了啊。”上官仿佛恢複了平靜。
“他是還清了,可是他肯定不會告訴你,他在我們離婚時,還隱匿了大量的財產,不然,他的公司不可能會發展到今天。”張蘭頓時便失去了耐性。
“那你在他生前找沒找他談過?”
“這和你沒有關係。”
“那麼,你來找我,我也隻能告訴你,你找錯人了,這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上官平靜中透出了一絲倔強。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我告訴你,我不可能讓你把他的財產獨吞了。你在他臨死之前,才突然和他結婚,這目的誰還看不出來。”張蘭赤裸裸地將內心世界的東西展露無遺。
“你還真就沒有看出來。”上官站了起來,聲音平靜卻帶慍怒,“無聊。實在對不起,我還有事,恕不奉陪。”她徑直朝電梯口走去。
進出大廳的人們,此前,已經有人發現了這裏情景的異常,不時地有人駐足觀看。“你這個騙子,”張蘭大聲喊叫起來,“你就是想在他臨死之前,騙取他的信任,再占有他的財產。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幾個編輯記者圍攏過來。李春陽走了過來,“你冷靜點,別這樣聲高,有什麼事情小點聲說。”
“我小聲不了。我要讓全報社的人都知道,她上官是個什麼東西!”
正在此刻,陶李從外邊走進了大廳,有人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什麼,她走上前去對張蘭說道:“你必須小聲一點,不然就太無理了。我想問你,李子悅臨死之前,你幹什麼去了?”她根本就沒有等她回答,“你連去看他一眼都沒有,人已經死了,你跑到這裏來大吵大鬧的。我告訴你,上官主任與李子悅的結婚,那都是我一手導演的一出鬧劇。目的就是為了讓李子悅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心裏多出一絲安慰。上官主任絕不是像你想象得那樣低級與庸俗。像你這種人,像你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用那麼世俗的眼光正視她。”
張蘭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剛才的勇氣,她愣愣地站在那裏,傻傻地看著陶李。陶李繼續說道:“你走,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裏。不然,我就報警了。有什麼事,你可以去找李子悅的姐姐,他的姐姐已經從國外回來了。打官司告狀,與我們一概沒有關係。像你這種人,在我們這裏多待上一分鍾,都是對我們這個環境的一種汙染。”
張蘭幾乎是被陶李驅逐出報社大廳的。
那一刻,陶李的心裏難受極了,她心底發泄著無言的感慨——今天的人們大都活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現實,而上官正是用自己的真誠與坦蕩,複活著早已逝去的真誠與浪漫。她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