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1 / 3)

陶李和楊光在見過了寧家林之後,終於決定滿足寧家林的要求,在經過了汪雅雯的同意之後,陶李和楊光決定與寧家林一起去麵見汪雅雯。

汪雅雯的住宅內整潔幹淨。客廳裏,擺放著沙發和茶幾,房間內各種家具齊備。保姆正在廚房裏忙碌著。

陶李與寧家林和汪雅雯走進房間後沒過多久,就麵對麵地交談起來,而且很快就進入了主題。

汪雅雯將一隻翡翠手鐲遞到寧家林手裏,“這就是當年我從朝鮮戰場上帶回來的我戀人的那隻手鐲。”

寧家林接過了手鐲,仔細地看了起來,仿佛若有所思,“你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汪雅雯將另一隻手鐲也遞給了寧家林,“是的,一直帶在身邊。我就想通過它找到我的戀人。這兩隻手鐲本來就是一對。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塊料上的東西。”

寧家林又將東西交給了汪雅雯,“你還能想起來當時有人把手鐲交到你手裏時的情景嗎?”

“當然能啊。那天,我吃過晚飯之後,剛剛回到老鄉家的院子裏,一個二十多歲的穿軍裝的小夥子走了進來。他問明白我的情況之後,就從口袋裏掏出了手鐲。他什麼還沒有說,我就緊張起來,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我戀人手上偷偷戴著的那隻手鐲。”

“那個人當時是怎麼和你說的?”

“他把手鐲遞到我的手裏,又告訴我我的戀人完成演出任務之後,又臨時接到了新的任務,去了別的地方演出。他放心不下我,就讓別人把手鐲給我帶回來了,說是我一看到它就會想到他。這時,我緊張的心才慢慢鬆弛下來。”

家中的保姆將水遞了過來。

汪雅雯表情深沉,“六十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把這兩隻手鐲帶在身邊,我一直等待著他回來,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回來。當年我臨離開駐地時,已經離那件事發生差不多有一個星期了,我去找過交給我手鐲的戰士,沒想到他已經犧牲了。聽說他還是一個排長,在運輸物資時,遭到了敵機轟炸,他在敵機的轟炸中犧牲了。”

“他是一個排長?”寧家林頗有興趣。

“是一個排長。”汪雅雯肯定地回答。

“你還能記住他長得什麼樣子嗎?”

“個頭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七。聽口音像是東北人,說話的節奏很快,長得四方大臉。”

“你知不知道他姓什麼?”

“知道啊,他姓楊,後來我去找他時,戰士叫他楊排長。”

寧家林震驚極了。

汪雅雯顯然看出了寧家林神情的變化,她急不可耐,“你認識這位楊排長?”

“我看到報紙上的報道時,就很敏感,我就想來看看你。我還想來看看這個手鐲。”

“你見到過這個手鐲?”

“見到過,見到過。已經過去六十多年了,我還是能記起我當時經曆的情景。我當時的排長也姓楊,當時就是他派我和幾個戰士一起護送幾個文藝兵去別的陣地演出,當時我記得有五個女兵,一個男兵。後來遇到了敵機轟炸,幾個文藝兵沒來得及躲進防空洞,都犧牲了。”

汪雅雯哭了,她邊哭邊說道:“不不不,不可能是他,他不可能犧牲。他一定還活著。我好多次做夢,他還在夢裏和我笑呢。我們一定是失去了聯係,一定是。”

“老人家,”陶李急著說道,“您千萬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啊,您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這是我們最擔心的。”

“後來,你的領導沒找你談過什麼?”寧家林繼續尋根問底。

“找過我。那已經是我回國前,領導告訴我,那幾個沒回來的誌願軍戰士,後來去執行別的任務時失蹤了。可是我一直不相信他已經犧牲了,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汪雅雯的眼睛裏依然含著淚水。

“他們的身體全都被炸飛了,我在一堆炸起的新土裏,找到了一隻斷臂,在燒焦的斷臂上,發現了一隻手鐲,帶回連隊之後,就將手鐲交給了楊排長。”

“是你交給楊排長的?”

“是我交給楊排長的,當時文藝演出隊隊長還在跟前,他認出了這個手鐲,我記得他當時說東西是那個男文藝兵的。他曾經看到過他擺弄過它,並沒有看到他戴過。演出隊隊長當時接到了新的任務,急於出發。手鐲就留在了楊排長手裏,再後來又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陶李看著寧家林,似乎並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老人家,您能肯定眼前的這隻手鐲就是當年那隻?”

“肯定是它。當時我什麼都不懂,就記得那裏邊有一條長長的綠,非常好看。”

汪雅雯失聲痛哭。

中午,報社走廊裏,不時地有人來回走動。上官與廖朋遠邊走邊聊,陶李手持兩個乒乓球拍迎麵走來,走到上官與廖朋遠跟前,鄭重地邀請上官,“上官姐,上樓上去打一會兒乒乓球啊?”

“不行不行,我的水平不行。”上官連忙拒絕。

陶李的目光移向廖朋遠,“廖老師,反正是中午休息,你上去玩一會兒唄。”

“我也不行,”廖朋遠同樣拒絕著,“我都一大把年紀了,腿腳不利索了。哪能陪著你這樣的年輕女孩玩呀。你去找朱大可和歐陽,他們倆打得好啊!”

陶李一臉的無奈,“他們倆啊,他們倆都不願意和我玩。”

上官突然笑了,“為什麼呀?”

“朱大可說我打撲克都是英格蘭打法,打乒乓球說不定遵守的都是美國的棒球規則呢。”陶李一本正經,“我還沒遇到他們這樣的,總得給我點機會呀。”

上官與廖朋遠邊笑邊向前走去。上官與廖朋遠繼續向前走去,走進了電梯。電梯裏隻有上官和廖朋遠兩個人,廖朋遠頗為自信,“陶李這個女孩不錯吧,我沒看走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