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就透,真乖,”我誇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道:“煩請姑娘送去我家。”
我把信紙扔回去,微笑:“我若出得去為什麼還會在這兒忍你的哭聲?”
瘋女人略有些失望。
“不過,”我搖了搖牢房頂端的小天窗,又垂下`身子倒吊著同瘋女人打商量,“若你可付我錢銀,我溜出去送也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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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著蠻力,把天窗撬開一條細縫,好在身子輕盈纖細,我屏住呼吸,身子一縮,便從牢房中逃脫出來。
我踩在房頂的瓦片上伸了個懶腰,根據瘋女人畫的圖紙的指示方向,從圍牆上跳了出去。這府衙的戒備能力並不認真,除了牢房外側有兩個當班的衙役外,偌大的府衙中,竟連個夜巡的人也不曾有。
我仰首挺胸光明正大的逃出了府衙。
府衙外的牛棚裏拴著的一頭小花驢。給它喂了些幹草後,它便帶著我策驢奔騰的拐進了林間小道。
小道中黑漆漆的,連月光都透不進來。可不知為何,我卻沒有一絲膽怯,這種踏實的感覺,就像是有人一直在背後保護著我一樣。
想到這兒,我停下驢,站在驢背上側耳聽了許久。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除了我之外的氣息,也並沒有看到任何護花使者的身影。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繼續策驢奔騰。
終於看到一處燈火闌珊,我拴好驢,屏息閃入這戶人家。
這人家雖比櫻落的破房子好很多,卻也並不顯得富裕很多,我心口堵得慌,感覺這一趟信白送了。
我摸到了那間看起來最大的房間,房內尚且燈光搖曳,時不時還傳出一些怪異的聲響。
我在紙窗上戳了一個洞,湊近瞄了一眼,果然是瘋女人形容的房間。房內的床榻上掛著一個白帳子,帳子搖搖晃晃,裏麵似有兩個人相互糾纏在一起。
我又湊近了幾分,可奈何帳子圍的委實嚴實,我不管怎麼往前湊都探知不得帳內奧妙,我心感油煎,把窗子開了條細縫,將信封塞了進去。而後翻身攀上房梁,掀開兩片瓦礫從上自下探看去。
隻見一光溜溜的女子正坐在一男子身上上下聳動。
每次聳動之時,又有不明的聲音百轉千回的從兩人口中飄出。
莫名的,我有些口幹舌燥。
又見那男子將女子從自己身上拔起,慢慢露出那條——
突有一冷冽氣息從身後傳來,像是一張大網一般瞬息將我包圍。我不由一抖,下意識往後看去。然而還未等回頭,眼前一黑,一方黑布早已蓋在了我臉上。
接著便是地轉天旋,我被人打橫扛起,撲通一下從房頂上跳下來。
被打擾了好戲我甚為不爽,正欲大吼,卻覺腹中某處被人用力戳了一下。
我再張口,便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我似乎被人點了啞穴?而且偷襲我的人武功似乎在我之上?
那好,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聽話就是了。
我一動不動的伏在這人纖瘦的肩膀上,任由他擺布。
這人行走動作極快,夜風習習,將他的發吹到了我的麵上手上,清爽冷冽。
等我再反應過來,已落坐在了驢背上,身邊一輕,樹葉沙沙而落。我連忙摘下遮在我麵上的黑布,卻已什麼人也看不見了。
“誰?”張口,已能發出聲音。啞穴不知何時被他化解了。
我呆呆的坐在驢子上,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