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愛在撒哈拉綻放 告別荒漠(1 / 3)

在荒漠的城堡中,三毛始終沒有放棄她的文學夢想。在她的精神世界中,美術和文學占據了絕大部分。她愛寫字,愛把心中的那些故事書寫在紙張上麵,這是身為一個文學天才的女子永遠的理想。

曾經,她在台灣的時候,用陳平的名字發表了短篇散文小說《惑》,之後,她又用這個筆名發表了《雨季不再來》等一係列作品。一時間,她名聲大噪,成為了台灣文藝界的小名人。

而在荒漠中,她開始啟用一個新的筆名:三毛。這個名字來源於她幼年時期讀過的那本《三毛流浪記》。

“寫稿的時候還不知道該用什麼名字,我從來不叫三毛,文章寫好後,就想,我不是十年前的我了,改變了很多,我不喜歡用一個文縐縐的筆名,我覺得那太做作,想了很多,想到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幹脆就叫三毛好了。”

然而,這平凡的筆名,卻從此改變了她的人生。

1974年的5月,三毛在沙漠中寫了第一篇作品——《中國飯店》(後改名為《沙漠中的飯店》)。

所謂的飯店,其實隻是三毛與荷西的家。在家中,三毛展現了自己的好手藝,做出了一道又一道讓荷西稱讚的菜品。後來,她還請了許多朋友來家中吃飯,在這荒漠之中,他們在飯桌上製造出美好的溫馨時光。

三毛的倔強和憂傷,她的敏感和任性,荷西的憨厚大度,豁達開朗,二人的個性特征躍然紙上,他們的幸福更加滿溢在文章的每字每句之中。其實這些文章並沒有寫些太過深刻的東西,都是一些平常瑣事。事實上,三毛一生的創作中,也從未寫過那些深刻的發人深省的東西,她寫的始終都是瑣事,那些純淨的、讓人讀起來如同品上一盞清茗的瑣事。

而這篇關於家庭飯店的瑣事的文章得到了發表,三毛與荷西對此都欣喜若狂。

“十天後,我接到寄至撒哈拉沙漠的《聯合日報》航空版,看見文章登出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實在是太快了。我拿了這張報紙就走,那時我和荷西還沒有車子,可是我實在是等不及了,手拿報紙就往沙漠上一直走,打算走到工地去告訴他,我走到他的交通車會經過的路上,後來,交通車過來了,他看見我就叫司機停車,我向他跑過去,他說:不得了,你已經投中了!我說,是,是,就在這裏。他問:你怎麼證明那就是你的呢?我說:你看那個筆名的字嘛!那真是很快樂的一天,到現在都不能忘記,十年以後,第一次寫文章,在沙漠裏,隻有一個人可以分享,而這個人是看不懂我的文章的人,可是還很高興,像孩子一樣在沙漠裏跳舞。”

三毛曾經說過,寫作在她的人生中,隻不過是裝點蛋糕的櫻桃。但是因為這枚櫻桃,卻讓成千上萬的人記住了這個女作家。即使在她去世許多年後的今天,仍然有人在書店中,安靜地翻閱那場綻放撒哈拉荒漠之上的愛情故事。

《中國飯店》發表後,三毛正式進入了她人生中第二個文學創作時期——沙漠文學時期。按照三毛的寫作時間,這個時期可分為兩個階段。一是撒哈拉創作階段,即沙漠文學時期一,一是加納利群島創作階段,即沙漠文學時期二。

後來,那些在撒哈拉創作的作品,主要都收集在了她的《撒哈拉的故事》一書中,共計十二篇。它們分別是:《沙漠中的飯店》《結婚記》《懸壺濟世》《娃娃新娘》《荒山之夜》《沙漠觀浴記》《愛的尋求》《芳鄰》《素人漁夫》《死果》《天梯》《白手成家》等。

1976年,《撒哈拉的故事》由台灣皇冠出版社出版。此後,該書不斷再版,共出了三十七版。它是三毛的第一部文學集子,也是她眾多文集中再版次數最多的一本。

《撒哈拉的故事》出版後,在台灣的文藝界風靡了起來。一時間,台灣的男女青年們都在閱讀這本書,三毛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暢銷書作家。三毛的那些瑣碎的小故事受到了台灣青年的廣泛關注和歡迎。

這個世界上固然是需要意義深刻的作品,需要那些發人深省的、引發人們對現實、對人性思索的作品;但同時,也需要一些能夠打動人心的,簡單的關於愛情,關於生活的小故事。世界是嚴肅的,也是活潑的,是大氣的,也是布滿了碎花紋的。隻有這樣多彩的世界,才讓人欲罷不能地在其中生存。

關於三毛的作品,她曾經說過這樣的一段話:

“很多人看了我的書,都說:三毛,你的東西看了真是好玩。我最喜歡聽朋友說‘真是好玩’這句話,要是朋友說:你的東西有很深的意義,或是說——,我也不知怎麼說的,因為很少朋友對我說這個,一般朋友都說:看你的東西很愉快,很好玩。我就會問:我寫的東西是不是都在玩?他們說:是啊。前不久我碰到一個小學四年級的朋友,他說,你的東西好好玩。我覺得這是一種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