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愛在撒哈拉綻放 相濡以沫(3 / 3)

三毛的人生總是這樣神奇,讓人不得不相信那些冥冥中的力量是真實存在的。她從小的靈力就很強,總能預感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偏偏很多次預感都很準確。

雖然學校教育我們要相信科學,摒棄迷信,但是科學始終是滯後的,仍然無法解釋我們生活中的很多現象。曾經有科學家提出過暗物質的理論,但終究隻是理論而已,暗物質始終沒有人真實見到過。聯係到我們的許多神話傳說,也許都是與那暗物質不無關係的。

不論如何,三毛算是領教了沙哈拉威人的厲害。此外,三毛還經常吃當地人的小虧。她家中的水桶、拖把,都莫名其妙成為了鄰居們的公共財產。有時候,那些東西從清晨傳到黃昏,始終輪不到它真正的主人三毛來使用。隨時都有人來借燈泡、洋蔥、汽油、棉花、電線等,說是借,事實上完全不可能歸還。

有一陣子,三毛甚至連門也不敢出,隻要跨出門檻,就會圍上來一群孩子,伸著小髒手,向她要錢、要口香糖、要餅幹。甚至連沙哈拉威人的羊,也常常跑到三毛家占便宜。那些羊喜歡跑到三毛家屋頂的平台上找食。

在那裏,荷西曾經用很漂亮的黃色玻璃,蓋了個天窗。一次,不知是誰家的羊,縱身上了屋頂,一腳踏破了荷西的漂亮天窗。玻璃就這樣碎落,而那羊從天而降,正砸在荷西的頭上,也摔得不輕,一羊一人就這樣同時躺在地上呻吟。

牲畜畢竟是不通人語,不懂規矩的,這樣的事情,荷西與三毛也隻能苦笑著不去追究。

事實上,對於沙哈拉威人來說,荷西與三毛是外來者,是入侵者,是破壞了他們平靜生活的人。類似這樣的土著人群,都對外來者有著本能的排斥,所以才會對荷西與三毛表現出了排他性。這並不能說明他們不善良,隻說明他們太愛自己的家園,太害怕這家園被人侵犯了。

所以盡管沙哈拉威人總是這樣那樣,有意無意地為難三毛與荷西,但三毛仍是寧可與他們待在一起,也不願意同那些高級職員的白人太太們溫馨地談話。那些人讓三毛覺得虛偽,覺得難受。相反,她覺得沙哈拉威人活得更加真實,更加有趣,甚至連她自己,也越活越像個沙哈拉威人。

她開始與沙哈拉威人一起吃駱駝肉,這肉曾經使她感到惡心,然而一旦接受了這種味道,還覺得挺好吃的。此外沙哈拉威人的體臭,也不再讓她感到難聞。

為了幫助沙哈拉威人,三毛把鄰居的女人們召集在一起,辦成了一個學習班,教她們一些簡單的算術,使她們會起碼的數錢算賬。此外,因為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並且久病成醫,她已經可以給當地的人治療一些簡單的病症了。漸漸的,她在當地還混出了一點名氣。

三毛在當地結交了許多沙哈拉威人朋友。比如鄰居罕地,和他的兒子巴新、女兒姑卡。罕地就是那個幫助她識別毒咒,並請來山棟施法,救她一命的人。三毛去沙漠照相的時候,巴新也順便去沙漠裏賣水,他一路負責給三毛當翻譯,扛照相器材等工作。此外尚有雜貨店管店沙侖、財主的弟弟阿裏等。

不僅僅是這些,三毛甚至還在當地結交到了一位生死之交的朋友,那就是警察奧菲魯阿,以及他的哥哥巴西裏和嫂子沙伊達。巴西裏是撒哈拉威遊擊隊的領袖,沙伊達是三毛最欣賞的高雅脫俗的土著姑娘。這三個朋友,後來慘死在西撒哈拉的民族戰爭中。也正是那場戰爭,讓三毛不得不離開撒哈拉,這個令她神往的地方。

撒哈拉,這是一個承載著三毛的愛與夢想的地方。在這裏,她創作了許多廣為人知的作品,度過了一段讓人羨慕而又無法理解的、幸福又艱苦的人生。

她曾經是一個無助的小姑娘,那時候,自閉的她將自己封鎖在抑鬱的雨季中,若非父母與老師的幫助,她恐怕早已經死在那個小小的閣樓裏。好在愛她的人是那樣多,那愛又是那樣強烈,好在她自己也對文學和美術有著強烈的熱愛。最終,她離開了自閉的少年歲月,踏上了一個少女該有的美麗的青春綻放的路途。

但是台北始終是她的傷心之處,仿佛見不得她好似的。盡管她逃離了自閉的封鎖,卻仍然陷入一段無望的愛情。這愛情帶給了她太多的傷心,太多的痛楚。在那片土地上,無形中有一雙大手,總想將她推離幸福的邊緣,讓她陷入永恒的痛苦之中。

還好她離開了,離開了那個隻有傷心的地方,踏上了去往馬德裏的路途,那個隻會給她幸福與讚許的地方。在那裏,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如一隻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馬德裏是她第二個故鄉,是她最熱愛的地方。在那裏,她邂逅了愛她至深的荷西。

盡管與荷西的戀情經過了許多的輾轉和往複,盡管那之後三毛又遇到了許多傷心的故事,但是最終,荷西的執著仍舊讓這段美麗的愛情開花結果,他與三毛情定撒哈拉的荒涼之上。

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這個普通人和旅行者都不會青睞的地方,這個隻有冒險家,甚至連冒險家也不肯踏足的地方,就這樣成為了三毛與荷西共築愛巢的地點。他們的愛情城堡,建立在這片荒涼之上,而他們,卻毫不沮喪,反而幸福非常。

盡管三毛在這裏受了許多非人的痛苦,這樣的痛苦,若是被她母親知道了,必然要心痛萬分的,但是三毛卻仍感覺幸福,甚至最終與當地人打成一片。也許一切的根由,都是因為三毛對這片沙漠存有無限的向往吧!

然而三毛必須麵對現實。這片沙漠固然充滿了神奇的力量,但卻不會成為她最終的歸宿,在經過了最有趣的婚禮,最幸福的二人世界,最離奇的被詛咒的痛苦,以及終於同當地人打成一片的這些經曆之後,最終,她還是要離開這個留下了許多珍貴記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