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覲見皇上(2)(2 / 3)

尚任住一清靜之四合院內,院中幾株青鬆謖謖而立,古雅肅穆。舜年進得院中,見一偉岸中年男子正用竹帚打掃庭院,便上前施禮,“敢問孔諱東塘先生可否在家?”

中年男子慢吞吞詰問:“找他何事?”

舜年彬彬有禮:“有書信送交。”

那人接過書信,見是振茲筆跡,一展笑顏:“在下正是東塘!”

“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果然氣宇軒昂,不同凡響!在下乃振茲老友,湖廣容美等處軍民宣慰司宣慰使田舜年,經振茲薦介,慕名而拜學也。”

尚任十分高興,“貴客、貴客!”遂請舜年、柱成室內就坐。

舜年獻上上乘峒茶八斤:“吾司特產,不成敬意,先生如覺口感尚佳,日後由柱成複供也!”

暢談中,尚任得知舜年受皇上陛見,驚歎:“常人見皇上,難於登天!今皇上帶病與君麵敘,可見尤垂青也!”

談及個人嗜好,柱成插言:“我主公極愛詩文、尤鍾韻律。”

尚任笑道:“真湊巧,君之嗜好與愚恰恰不謀而合。”

舜年遂對柱成道:“吾不可常在京都,爾乃常駐,何不拜先生為師?”

柱成連忙下拜:“恩師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尚任忙將柱成扶起,“為師不敢當,互敬互學可也!”

舜年借此良機,將自己正在創構的劇作《古城記》、《許田射獵傳奇》各述梗概,向尚任討教。

尚任也不推辭,就故事情節、人物性情、人事衝突及全劇主旨作了精辟評述、指點。

舜年連連叫好。之後,冒昧問道:“不知先生有否戲劇思構?”

尚任直言:“吾去江南下河治水之機,已廣吸民間素養,此次回京,不願續混官場,而潛心筆構也!”

“先生宏構告成,吾當全力推之!”接著,舜年將自己壯大優伶班底的構想娓娓道來,尚任隻叫“妙、妙!”

尚任設宴款待舜年、柱成,觥籌交錯、千杯嫌少!

轉眼間到了年關,到處張燈結彩,鞭炮早早地炸響,“二踢腳”不斷開花。

“過趕年”這天,舜年邀兵部、禮部有關官員及孔尚任等於寓所“團年”。席間,舜年為客人頻頻敬酒,一謝再謝知遇之恩、“搭橋”之情。

除夕,尚任又邀舜年、旻如、柱成、日倫等到他家吃團年飯。之後,一起冒風頂雪登長城。舜年立於長城之上,思緒萬千,他似乎看到了秦始皇的霸氣,這霸氣,使萬裏長城在千千萬萬屍骨上崛起;他似乎看到了秦始皇的愚昧,這愚昧,竟讓千萬方石頭擋住了他的雙眼,看不到萬眾一心、眾誌成城才是真正的“長城”!他呼喚著:長城嗬長城,你要為曆史作證:你究竟忍受過多少烽火狼煙的侵擾;你究竟忍受過多少鼙鼓角聲的驚嚇;你究竟忍受過多少鐵馬金戈的踐踏……你還要作證:隻有天下一統,你才能挺直脊梁;隻有天下一統,你才能連通泱泱華夏的血脈;隻有天下一統,你才能成為一道宏偉的風景……

正月,大家暢遊正動工修建的萬園之園圓明園及天壇等名勝。還觀賞了平劇《荊釵記》、《牡丹亭》等,雖是羈旅在外,卻也十分開心。

正月十三,雪地鋪滿陽光。禮部差員傳舜年,皇上下午陛見。舜年遂至午門後乾清門等待。未時,皇上果然駕到,由於病體康複,顯得神采奕奕。舜年未及跪拜,康熙便笑嘻嘻招呼:“讓愛卿久候了!”

舜年忙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上次因朕略感小恙,未能多敘,今日精神,願聽愛臣進諫安邦治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