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的叫吧!求救吧!

就在下一刻,刺鼻的氣味攻向我的鼻孔,是清新得令人不舒服的感覺。濕漉漉的棉紗蓋住我的嘴巴和鼻頭,我拚命甩甩頭,企圖逃離那東西的掩埋。但它一直緊貼著,是無法擺脫的悶熱感。這樣的情況下,我的呼叫聲彷佛被困於我的口腔,根本傳不遠。

有沒有人可以來救我?無論是誰,都沒有關係!

被勒緊的手臂、肩膀一帶隻能感受到痛───像是撞到辦公桌的程度,是可以忍受的痛。隨著意識愈來愈迷糊,手腳開始不聽呼喚,隻能稍微搖晃著頭顱,本能地作出徙勞無功的掙紮。

無助,卻無人能夠幫助我。

蓋在我眼睛上的左手,手心滲出溫熱的汗水,沿著我的鼻梁流下,是一陣癢癢的感覺。我已麻木得不知什麼是緊張,隻能感受到心髒那充滿活力的跳動,以及無意識自主的手腳動作,談不上是什麼有效的攻擊。

直至,一切歸於和平。再不感到痛,也沒有恐懼和憂鬱。透明的空氣好像在扭曲、變型、甚至撲麵而來。

感覺到身體無力往下墮、感受著地麵的粗糙尖銳觸♪感,身體愈來愈輕,彷佛沒有了重量。身體好像不再屬於自己,無從操控。

這真的是現實嗎?

時間的流動是毫不真確的虛幻。隻記得蒙蒙瀧瀧之中,我似乎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溫煦笑意。他那單純清澄的淺棕色眼眸,就在晃動的殘破招牌下凝視著我……

夢醒時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回才是主線的正式開始,請再忍耐一下

多睡一會吧。

盡管眼睛感受到從通透的鵝黃色窗簾照射的晨光,即使是隔著眼皮,那種明亮也足以令我不能再熟睡下去。隻是,我不想這麼快就醒過來。背後的空虛感、失去的一份暖意,讓我知道他已經不在雙人床上了。

雖然我和他都在荃灣工作,因為工作時間的不同,他通常都比我早差不多一小時離家。他不是教師,而是計算機管理員,但既然在中學工作,當然一大早就要到學校。

在床上轉過身,拉高卡其色的棉被蓋過下巴,避開迎麵以來的耀眼。精神沒錯是清醒的,而自身隻想繼續攤下去,其實算不上是真正的睡覺,隻是沒有想起床的衝勁。尤其在冬天,不論是誰都不願意離開暖烘烘的被窩呢。

此時,煩人的鈴聲從床邊的茶幾傳過來───好不容易,終於摸到電話了。

「睡醒了沒有?」是他的聲音,還是那種睡醒不久的語調,在精神還未完全回複狀態的時候,總是有種孩子氣的氣息。

「再睡幾分鍾吧。」嘴巴這樣說,卻沒有丟開電話,雖然討厭被吵醒,但他會是一切的例外。而我,正任由神智一分一分的逐漸清醒。由於眼睛還是閉著,感覺就像是全世界隻剩下我們。

「就知道你最近都很疲憊。昨晚啊,我回家經過眾安街街市那邊,順便買了艇仔粥給你,你一會省回煮早餐的時間,可以慢條斯理出門啦。」他輕輕地笑道。我大概可以聽到他應該身在操場附近吧,是藍球、排球不斷撞在地麵上的聲音,還有少男少女們的嘻笑,讓人不禁想起了從前最令人懷念的一段日子。

「唔、謝謝。」我這種簡短的回答,聽起來一定很慵懶似的。我並不是不耐煩,而是剛剛醒來,不大想說話的緣故。隻是聽聽他的聲音,那就足夠了。我剛醒來的語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