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政治是一種大智慧(13)(2 / 3)

宋徽宗政和初年,宋汝霖出任萊州掖縣知縣。當時,戶部命提舉司購買牛黃,以便供應京城惠民和劑局製藥用。使者們催逼得急如星火,州縣的老百姓競相殺牛,尋找牛黃,但一時根本無法滿足。為了不繳納牛黃,人們互相湊錢,用來賄賂官員,祈求減免。而宋汝霖向提舉司上疏說:“牛要遇到疫年,才多病(膽結石)生出牛黃。如今長期過太平日子,融和之氣充塞天地之間,本縣境內的牛一個個膘肥體壯,沒有牛黃可以提取。”提舉司的使者無法反詰,掖縣因此免繳牛黃,全縣百姓無不感恩戴德。

明代丹徒人靳貴(卒諡文僖),官至武英殿大學士。他的續弦夫人,不到三十歲就守了寡。後來,有關官員上書請求旌獎她為節婦,此事交付禮部去辦理。禮部官員曹郎與靳貴有姻親關係,因此竭力為她爭取。禮部尚書吳山卻不同意,說:“凡是義夫節婦,孝子賢孫,亡切旌表,無非是為匹夫匹婦發揚潛德之光,以形成良好的世風。像士大夫,哪個不是節義孝順的人呢?靳夫人既然生前已經享受了特殊的恩寵榮耀,何必再與匹夫匹婦去爭死後的寵幸呢?”不久,吳山去西苑,正好碰上大學士徐階,徐階也認為應該封靳夫人為節婦。吳山麵色嚴峻地說:“相公也擔心閣夫人會再婚嗎?”徐階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評議】

其實,有時巧話說得不是時候,也會自取其殃。宋王對他的相國唐鞅說:“我殺的人很多,但是臣子卻不畏懼我,這是什麼原因呢?”唐鞅回答說:“您所治罪的,都是壞人,懲處壞人,好人當然不怕。您要讓臣子對自己感到害怕,就不要區分好與不好,不斷地胡亂給他們治罪,如果這樣,臣子們就會對您感到害怕了。”過了沒多久,宋王殺了唐鞅。唐鞅這樣回答,還不如不回答。

看來,唐鞅是個不會說話的人。

王闓運的帝王之學

【引言】

中國社會每到末世,總是群雄爭霸,諸侯蜂起,清末也是如此。每逢此時,“帝王之學”總是最為走俏。然而,中國最後一位帝王之學的積極推行者王闓運卻是縱橫乏術,始終未能說動曾國藩。曆史就這樣過去了,曾國藩是不是真的不應該自立,王闓運是不是要“誌吾過”,也不知誰能說得清楚!

【事典】

生逢亂世,似乎正是王霸之才得以施展才能的好時候,隻有那些沒有雄心壯誌的人才會作“生逢末世運偏消”的感慨。而中國最後一位帝王之學的積極推行者王闓運,卻是縱橫乏術,他始終未能說動曾國藩。王闓運(公元1832~1916年),字壬秋,號湘綺,湖南湘潭人,鹹豐五年(公元1855年)進士。曾為曾國藩嘉賓,兩度遊說曾國藩自立不成,後專門從事教育,先去成都尊經書院,後到江西主辦高等學堂,最後在湖南湘綺樓講學,門生眾多,遍布天下。民國以後,曆任清史館館長、參議院議員等職。著書立說講究經世致用,著作多種,後被門人輯為《湘綺樓全集》。

王闓運著有《春秋注解》,明顯地受到了今文學派的影響。他認為《春秋》一書就是經世致用的,其效用是撥亂反正,在亂世中開辟出一片新的天地來。為人要看準時機,在亂世時要積極進取,成就霸王之業;在治世時要清靜寡欲,禪悟人生。因此,王闓運在太平天國起義的時候,就積極主張曾國藩趁勢自立,建立一個不同於清朝和太平天國的新的世界。

太平天國的起義軍進入湖南,曾國藩按照朝廷的命令自辦團練保衛家鄉,王闓運覺得自己施展抱負的機會來了,就積極地投書給曾國藩,要求加入曾國藩的軍隊。但由於曾國藩募兵有規定,即獨子不得參軍,王闓運因是獨子而未能如願。雖然如此,由於王闓運多次寫信給曾國藩提建議,給曾國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後二人的關係就密切起來。

王闓運其人博聞強記,滿腹經綸,善辨時勢,自視甚高,常以王霸之才自許。據王闓運晚年的弟子楊度回憶,王闓運曾經遊說曾國藩、胡林翼和太平天國連橫反清,這當然沒有成功。鹹豐五年(公元1855年),他來到了曾國藩幕下,遊說其自立,認為曾國藩當時的地位,很像楚漢相爭時韓信的情況。韓信當年沒有自立,成功後終於為劉氏政權殺害。王闓運認為,曾國藩的才能不是韓信所能比的,自立當得到天下人的支持,況且當時的清朝已經十分腐敗,更無法與當年的劉邦政權相比,如果一味保清,即使消滅了太平天國,清朝也未必就能保得住。再者,王闓運認為太平天國內部分裂,難成大事,早晚滅亡。如果不趁勢自立,在與太平天國的軍事鬥爭中發展自己,等太平天國滅亡了,不僅失去了自立的借口,也失去了發展的機會,到時候恐怕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