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眼下的刑事部的確展開了大規模的調查行動……。
三上轉了一下眼珠子。
又有腳步聲了。
這次不需要豎起耳朵,因為人太多了。想必是會議剛結束,一群人全都朝著廁所而來。門“砰!”地被打開,三上下意識地繃緊神經。兩個人……不隻,後麵還跟著一個人。
“把領帶拿下來比較好吧!”
“說的也是。”
非常正常的對話,不過兩邊都是沒聽過的聲音。在他們上廁所的時候,走廊上的腳步聲也同時三三兩兩地順著樓梯往下而去。
洗手台的水龍頭被扭開了,有人正在洗手,水聲仿佛二重奏般。還有一個人在幹嘛?水聲停止了,複數的腳步聲往門口走去。“再見。”是在跟剩下那個人打招呼嗎?但是沒有人回話。如果隻是行注目禮的話,表示是“上麵的人”。腳步聲緩慢地移動,水龍頭再次被轉開了,耳邊傳來洗手的聲音,然後……開始洗臉了。是鬆岡嗎?水龍頭被關上。三上把所有神經全都集中到耳朵上,把手指放在門鎖上。
“砰!”地一聲,又有人進來了。“啊!你好。”聽起來似乎是後麵進來的人說的。三上一動也不動,因為他沒有聽見那個“把水甩幹的聲音”,或許是被剛才開門的聲音蓋過了。是也好,不是也罷,在外麵有兩個人的情況下,他是沒辦法出去的。
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上沒多久,另一個人也出去了。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六點……。六點半……。七點……。這段期間他到底看了幾次手表呢?手機一樣沒有接到半通電話。諏訪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咬牙苦撐呢?藏前和美雲是否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呢?有沒有人不遵守臨時協定呢?為什麼赤間和石井到現在都還不吭聲呢?
剛才又有一個人走出去了。上廁所的人多了起來,但是始終不曾聽見“鬆岡的聲音”。到底是他聽漏了?還是鬆岡根本不在這裏呢?疑惑和焦慮不斷地提高。身體冷得不得了。他坐在馬桶蓋上,三不五時就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這跟以前常幹的荒唐跟監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隻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來敲他那間的門,所以每當有人進來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七點十一分。當他再次確認時間的時候,伴隨著“叩!叩!叩!”的腳步聲,廁所的門被打開了。腳步聲不急不徐,讓人感覺到此人步伐從容。三上睜大了眼睛,他並不記得這樣的腳步聲,對這樣的走路方式也沒有印象。隻是……。
直覺告訴他,是鬆岡。
此人上完廁所,移動腳步,打開水龍頭,洗手,然後洗臉,關上水龍頭,水聲停了。三上把耳朵貼在門縫。
唰!
三上不動聲色地走出他那間廁所。一開始先看到對方的肩膀,然後是下臂,隻見他還保持著甩水的手刀姿勢。
“參事官……”
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露出驚訝的表情啊?隻見回過頭來的鬆岡無事般地看著三上,像平常那樣發出“喔!”的一聲,然後瞥了一眼三上右手的繃帶。
終於在搜查的前線基地看到“地下刑事部長”的身影,至少確定他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