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驚現變態尾隨(3 / 3)

當那些穿著筆挺製服的男男女女走入房間時,尹沐弦還以為他們是酒店的員工,她虛弱地看了他們一眼,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便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在意識完全脫離身體之間,她隱約看見一雙灰白格男鞋,鏗鏘有力地邁入房間,急切地向她走來。

當她再度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房間的大床上,手臂的靜脈紮著一根針,針頭連接著充滿了透明藥液的吊瓶,不知是不是藥起了效用,她覺得身體舒服多了。

“您因為受涼而感染了肺炎,高燒了幾天又有些營養不良,所以才會昏倒,這是專用醫生為您配製的藥,請放心吧,您會很快康複的。”笑容甜美的中年女子,穿著高色的職業裝站在床頭。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她在柔軟的大床裏伸展四肢,頭腦的熱脹感緩和很多,但腦袋裏仍是一片空白。

“我是莎妮,這裏是酒店裏為您重新準備的房間,原先那間因為久不通風,房間的病菌較多,需要全麵殺菌。”

“你是這家酒店的員工?”

“與其說,我是這家酒店的員工,不如說我是專程前來為您服務的。”

“為我嗎?”說的是祁臻吧,尹沐弦苦笑一下,如果她稍稍細心,便可留意到,莎妮連一次‘祁小姐’都沒有說過。

莎妮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她點了點頭,“如果您感覺身體舒服一下,那會我會讓酒店的餐飲部送來一些食物,畢竟吃進胃裏比注射葡萄糖,更能讓您獲取體力。”

“你安排吧。”有些悲傷的記憶慢慢地回來了,她深吸一口氣,沉靜地問道:“我想知道那孩子的事,我是說符曉琥。”

莎妮了然地笑了笑,說道:“符小姐的手術已經結束了,很順利,她會好起來,您想去看看她嗎?”

尹沐弦怔了一下,眼圈咻一下紅了起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能站到那個滿心夢想,又因為她而跌斷翅膀的少女麵前。

“我可以去看她嗎?”她不是祁臻,她隻是個滿口謊言的尹沐弦,她怎麼有臉見那麼純真的孩子!

“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從這個房間裏走出去。”莎妮意有所示地說。

人如果因為害怕狂風暴雨,而躲在屋子裏,便永遠無法感受到彩虹劃過頭頂的精彩。

莎妮退出房間裏,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推開了對麵房間的門,客廳的真皮組合沙發上坐一名男子,一身剪裁合身的煙青色襯衫搭卡其色西褲,腳上蹬著灰白格的男鞋,在他的腿邊匍匐著一隻皮色純正的大白熊犬,不知是不是思念主人,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小祁先生,尹小姐已經醒了。”

“幫她準備吃的,她的食量很大,剛剛受到那麼大的打擊,她需要體力!”祁睿夜從茶幾上拿出一張便簽,一邊想一邊在上麵寫著尹沐弦愛吃和不愛吃的東西,原本隻想寫幾樣,沒想到洋洋灑灑寫滿了一張。

“好的,我會吩咐餐飲部嚴格按照這張紙來做。”

“還有,放一盆矢車菊在她的房間,植物有助於恢複她的精力。”

“是的,小祁先生。”

安靜了許久的白,似乎很擔心主人的情況,突然出聲叫了兩聲。

祁睿夜扔了根得香噴噴的烤腸過去,還不忘向莎妮問道:“對了,那個矮冬瓜情況如何?”

“按小祁先生的要求,我以祁氏的名義,邀請國際知名外科手術專家史密斯李,對符小姐的脊椎骨摘除手術親自操刀,手術非常順利,目前,符小姐已經從深切治療部轉入單人病房。”

“關於康複期的問題呢?還有賠償問題?這些有人跟進嗎?”

“已經安排複健師和特護,另外,關於本次拍攝事故,如果符小姐想要追償的話,會有專門的律師團供她使用。”

“對於我們提供的這些東西,你是怎麼向她說明的?”

“沒有說出您的名字,隻說了是善心人士的社會援助。”

祁睿夜點了點頭,似乎是對眼前的新秘書非常滿意,短短一周的時候,他死死咬住財產轉移問題,並通過董事會選舉,拿到祁氏所有連鎖酒店的管理權,擔任總經理一職,這下可把祁政朗氣得血壓上升,差點中風。

他並不是覬覦祁風或是父親的財產,他隻是在積攢籌碼,一個可以換取他真正自由的籌碼,隻有那樣,才能真正保護到心愛的女人。

“小祁先生,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您知道她出了事,連夜做飛機趕過來,卻為什麼不直接麵對麵地安慰她,而是在背後默默地做這麼多事?如果她不知道你的心意,那不是很不值得嗎?”這也是讓莎妮困惑的問題。

祁睿夜深情一笑,說:“在我沒有強大的力量保護她之前,我會默默的守住她,不管她知不知道我的心意,我都覺得值得。”

因為他不是想要得到她的一時,而是想拉著她的手,走過漫長的黑暗,走過尖銳的荊棘,享受撲麵而來的陽光。

而在此之前,他會負責不計代價地揮刀,斬斷所有的荊棘與阻礙,當然,也包括那些隱藏起來的‘鬼’。

是夜,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登上20多米高的高架,看著那幾欲墜落的繁星發呆,支架的上還係了一條鋼索,是拍攝預告片時留下的,正常來說,在每日的拍攝結束後,所有的道具都要拆除,不過這一次有些例外,相信是因為突然的事故,令道具師傅忘記拆掉這裏的鋼索。

‘他’正要將鋼索拆除,突然感覺身後站著一個人,猛然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便被一個突襲欺身,壓倒在高架的邊緣。

“這種拆除工作,還需要勞煩夏導演親手做嗎?”

想要拆掉鋼索的人正是《末日》的導演夏彌落,他的半個身子懸在高架外,陰寒的夜風呼呼地吹著他那張白皙的臉,而將他壓著的人,背著皎潔的月光,陰霾遮住俊美的輪廓,露出一絲邪佞的笑意。

“這種打手工作,還需要勞煩祁氏的小太子親手做嗎?看樣子,你可不像是收到我的邀請,趕過來拍預告片的,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跟蹤我嗎?”

“天才導演變成殺人凶手,一點也沒有關係嗎?”祁睿夜毫不意外地看到夏彌落臉上的驚訝,繼續說:“不過你的目的並不是符曉琥,而是我姐祁臻。”

“我和她無怨無仇……”

“你和她無怨無仇?那你養母呢?哦,或許我該說是你的親生母親,她年少輕狂的時候和倪灝生下了你,又為了雙方的名譽,而瞞著倪灝將你送而隱瞞對方將你送到孤兒院,後來又辦了寄養,讓你以養子的身份留在身邊!”

夏彌落眼底劃出一抹驚色,他不明白這麼隱秘的事,麵前的男人是怎麼知道的?

“我姐為了拿到主演角色,聯合特技師黑蛸,臨時改變爆破點,製造出毀滅性的演出事故,毀了你生父的事業,又因為嫉妒你生母,高價買來她當年在脅迫下拍的色情DV,製造醜聞之餘還不忘曝光她的整容醜聞……坦白說,如果有人這麼對待我,我也不會放過他!”在祁政朗說要小心夏彌落之後,祁睿夜便秘密調查,卻沒想到卻挖出那麼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過,這果然像祁臻會做的事,她原本就是又自負又滿身毒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對自己的血親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他人。

夏彌落的神情有些陰沉,他扯出一抹華美又邪佞的笑容,說:“我也不會放過她!”

“所以你製造這起演出事故?沒想到你的助理自作主張,讓替身符曉琥拍第一條,結果無端端讓那家夥做了替罪羊。”祁睿夜凝視著他的眼睛,仿佛在那雙被毒蒙得陰鬱濃黑的眼眸中,看見曾經的自己。

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恨著,這世間所有的光亮與美好也離他而去,他的人生隻有用仇恨的目光去注視一個背影。如果他沒有遇見尹沐弦,也許他會是下一個夏彌落,不,以他的個性,會做得比夏彌落更殘忍。

“其實你很傻。”他嘴角勾出一絲寒冷的笑意,“演出事故對劇組和投資商來說是重創,這次的道具組和特技組都是李斯特的團隊,你毀了自己,也毀了他。”

夏彌落的眉頭擰了起來,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後果,原本,他並不想和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末日》電影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的加入,可是命運偏偏就把兩人糾纏在一起,他以小羅的身份接近祁臻,卻被她天真單純的眼神迷惑。

一直到倪灝去世之前,他還天真認為自己可以放下心中的恨,但那個卑微著死去的男人,是他一生都無法相認的父親啊!這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祁臻不論對他或對倪灝,都隻是在賣弄純情的演技罷了,那個女人的心中沒有真情,隻有無底洞般貪婪的欲望。

他從來沒打算殺了她,這太便宜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隻是打算讓她以同樣的演出事故,從娛樂圈黯然退出。

“做都做了,無所謂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會怎麼處置我?”夏彌落眼底一番千回百轉,片刻後又恢複一派冷漠淡然。

祁睿夜搖搖頭,說:“我能怎麼處置你?我沒有證據,幾根被磨淺的鋼絲根本無法將你法辦!或者我可以告訴媒體,但是你這個以‘怪物’著稱的夏導演,似乎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與輿論的口水。”

夏彌落笑了笑,眼神中現出一絲狠毒,像隻惡魔般蠱惑道:“你可以把我推下去啊,為你的姐姐報仇,不然我活著,別說她,就連你我也不會放過哦。”

像是怕他不會推自己下去一樣,他還補了幾句:“聽說你跟祁臻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根本不是什麼堂姐弟,那你猜媒體會不會對‘姐弟亂倫’這個話題感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