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假冒的身份終被揭穿(1 / 3)

“你就這麼像激怒我?比起‘亂倫’,媒體會對‘明星弟弟慘害天才導演’更感興趣吧?”祁睿夜沉靜地注視著他,半晌,嘴角忽爾一笑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你走了一個大彎路,你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對付的人並不是正牌的祁臻,而是一個叫尹沐弦的女生冒充的,你還會這麼執著嗎?”

夏彌落定定地看著他,那張華美的臉龐一點一點變得蒼白,嚴肅,冰冷,像一張完美的麵具正緩慢地一條條裂開,許久,他突然向後仰了仰,這讓他的身體又向下傾了一些,風呼呼地吹著他的臉,有些痛。

“為了躲避我的報仇,她居然做到那種程度,真可恨!不想輸給這種女人,可是,我卻累了。”

祁睿夜強健的手臂將他往回拖了一把,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自怨自艾,“你別搞笑了,我姐是為了跟你老爸秘密結婚,又舍不得她那些明星的虛榮光環,才折騰出這些烏龍事!難道你不知道你老爸已經是骨癌晚期了嗎?有沒有我姐,有沒有那次事故,他都會掛!”

“至少他不會那麼卑微地死去……”夏彌落憤聲反駁道。

“卑微與否隻是你個人的想法。”祁睿夜的嘴角露出一絲淒楚,“那個從這裏摔下去的女孩,被摘了兩根脊椎骨,就算通過再好的治療,也隻能做個普通人,無法再從事武替工作,我曾經和她交過手,她的迅速很驚人,可惜她再也不能那麼快……夏彌落,你猜她恨不恨你?你猜她到底會不會感覺到卑微?”

夏彌落的眼神黯然,他的笑容裏有些冷,有些決絕,那雙漂亮的眼瞳中卻也有著難以言狀的孤寂和落寞,良久,才呐呐地說道:“是啊,還有活生生的人等著我還債,看來,他以後也是死了都不能去天堂。我這條迷失的路,真得走得很遠,遠得已經回不了頭了,真希望你能攔住我,真可惜……”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彼此都知道那些話的意思,僅憑隻言片語根本無法化解這些仇恨,縱使在符曉琥倒在血泊之時,夏彌落已經心生悔意,但恨這個字仍像烙在他身上的烙印,仿佛終身都無法消除。

“無法你說些什麼,除非我死,否則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姐姐!”

“是嗎?”祁睿夜喃喃地問了一句,眼神忽然一斂!

哪裏有些不對勁——這個念頭僅僅是在夏彌落的腦海裏停頓了幾秒,他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推了下去!

不,那並不需要多麼大的力量,他原本就懸在高架的邊緣,祁睿夜隻是輕輕地鬆開手罷了,他不停地下墜,身體完全失重,心髒和耳膜都在瞬間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那看起來很高的20多米,掉下去卻是幾秒鍾的事情。

短短幾秒的工夫,夏彌落的腦中千回百轉,他不相信祁睿夜真的鬆了手,他突然看不懂那個男人,他想到了夏琳琳,想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符曉琥,想到了眼神絕望失神的尹沐弦,想到了第一次站在倪灝麵前的局促不安。

最後,他重重地摔進一個巨大的安全氣墊裏,雖然死裏逃生,但全身如同散架般,心髒幾乎被擠得爆裂!

“夏導演,請深呼吸幾下,伸展手臂後再起身,小心骨折。”莎妮甜美溫和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她微笑著站在安全氣墊的外圍。

夏彌落仍驚魂未定,他怔怔地看了莎妮半晌,然後憤怒地望向在高架站孤然佇立的那抹黑影,半晌才平靜下來,開口問道:“他連安全氣墊都準備了,也就是說一開始就打算把我推下來?”

“是的,小祁先生說,談妥了就一起走下來,談不妥就把你扔下來。”莎妮實話實說,她將手中的公文袋遞給他,微笑有禮地說著:“小祁先生讓我轉告您,他並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姓祁的可不吃素!”

聞言,夏彌落眼中閃過一抹驚色,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招惹上難纏的家夥,迅速打開公文袋,發現裏麵有一份夏琳琳整容手術的病曆原件,還有一些人物資料,他淡淡瞄過一眼,臉色便沉了下來,因為那些正是當年脅迫夏琳琳拍攝色情DV的混蛋,袋子裏還有兩張單程機票。

“我是那種,誰踩中我的雷區,我就會死咬住誰的人。”祁睿夜不知何時,已經從高架上下來了,他雙手插著口袋,一派悠哉地走上前,無視夏彌落鐵青的臉色,自顧自地說道:“我能幫你擺平演出事故的麻煩,也能幫你揪出逼你母親拍色情DV的人,而做為交換條件的是,在預告片發布會結束之後,你和夏琳琳一起安靜地離開,兩年內都不要回國,如果兩年之後,你依然無法放下心中的恨,那麼我也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

“兩年?你覺得可能放下嗎?”

“可以,隻要你能遇上某個善良的傻瓜。”

“如果我拒絕你的提議呢?”

祁睿夜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著:“如果你拒絕,那就一拍兩散,同歸於盡!”這句凶狠的話卻被他用最平靜的語調說出來,卻讓人聽得更加心驚。

夏彌落僵了很久,才呐呐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為什麼推我下來?”

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被他的言語激怒,而是一開始就裝了安全氣墊,早就抱著要將他推下去的念頭,為什麼?隻是因為他想報複祁臻?還是為了無聊的正義感?

祁睿夜沒有回頭,隻在微涼的夜風中丟下一句話——

“因為你差點害我失去她,這隻是小懲大戒。”

尹沐弦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會有勇氣站在符曉琥的病床前,她以為自己會看到像頹廢的花朵一般的破敗,但是卻看見一張陽光明媚的臉,還有誰來告訴她,為什麼蒼允蓮也在?

而且一副口罩墨鏡遮全套的禽流感患者樣,要不是他身上那散不掉的酒精味,她還真沒法第一時間想到是他。

“我是來看我的主治醫生,路過口渴借杯水喝而已。”蒼允蓮心虛地搶白。

尹沐弦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她其實真的一點都不關心他的事,現在她已經從少女對偶像的癡迷中走出來了。

“喂,你水喝完了,拿著你準備送給醫生的果籃走吧。”符曉琥沒心沒肺的說,她似乎完全相信他那個帶果籃看醫生的爛理由。

蒼允蓮抿了抿唇,雙手插袋一副痞裏痞氣的樣子起身,走出病房。

“喂,討厭鬼,你的果籃!”她在後麵喊著。

“太重了,留給你這個倒黴蛋吃吧。”說完,他還重重地帶上房門。

符曉琥傻傻地看了看果籃,然後把眼神投向尹沐弦,滿眼欣喜,外加一絲愧疚,說:“謝謝你來看我,不好意思,因為我的疏忽,影響了拍攝。”

這番話聽得尹沐弦都快要哭了中,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她深深地吸了口水,從果籃晨取了一個紅豔的蘋果,拖了張椅子坐到她的身邊,水果刀旋轉著切割果皮,小心翼翼地探問道:“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這是廢話!從高空掉下來,粉碎性骨折,被拆除了兩節半的脊椎骨,徹底告別動作演員的夢想……她怎麼會好呢?

一滴眼淚悄然無息地滑過。

“我很好,手術順利,刀口完全愈合後,就可以開始康健訓練,醫生說,如果恢複的快,一兩後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符曉琥微笑著說著每天都會聽很多遍的話。

“你恨我嗎?”尹沐弦有點不敢聽這個問題的答案。

符曉琥愣了愣,眼神低沉了下來,緩緩說道:“以前,我一直在過很混的人生,我哥總擔心有一天我會被仇家打斷腿或打爆頭,因為他自己是一個武師,所以他希望我入正行——不是武師,而一隻動作演員。

對不起,有一件事我騙了你,事實上,我並不是你的影迷,我哥才是,他因為看著你的電影,報著想要成為你的武指而進入電影圈,他希望我做一個像你一樣動作演員,這個夢想和白,是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留給我的東西,但是……”

她頓了頓,溫暖的手按住尹沐弦冰涼的手背,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慰人心扉的笑容,“但是,那不是我的夢想,現在,我終於自由了,謝謝你,祁臻。”

“我不是祁臻。”尹沐弦埋著頭哭泣,再度抬起頭,淚流滿麵的臉上是充滿看到光亮的希望,她深吸一口氣,平息顫抖的聲音,伸出右手,聲音響亮地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尹沐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