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阿挽,在文朝帝的眼神壓迫下,大殿內一片安靜,隻有偶爾筷子與碗碟碰撞的聲音,可眾人莫不是食不知味啊。看到豐元溪給小姑娘抹了嘴,又擦了手,文朝帝才淡淡的開口,“把人帶上來。”

齊修偉自從看見阿挽已經額頭冒汗,再看到被侍衛拖到大殿的男子,隻能靠著桌子穩住身子。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草民知道的都已經和王爺坦白了。”

“既如此,李福成,去念一遍。”

“奴才遵命。”

李福成將紙上的內容念完後,齊修偉居然嚇的尿了褲子,卻還是死鴨子嘴硬,“皇上,您不能聽這等刁民的一麵之詞啊。”

“是嗎,你可知你最後見他的那晚,朕就盯著你了,若嫌人證不夠,朕多的是。”文朝帝目光看向項罡,“將軍可有話要說?”

“臣無話可說,是微臣教子不嚴,臣懇請皇上務必秉公處置!”項罡跪在殿內,一字一字厲聲回稟,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他怕自己一個失手就掐死了那個惡婦和那個狠毒的女兒。她們居然在背後使了那麼多陰招,殺了他心愛的女人,毒不死阿挽還打算綁走殺害。

齊芳琴爬著去夠項罡的衣服,“老爺,都是我做的,和姝兒沒關係。你饒過她吧,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此話一出,倒是惹得豐元溪笑出聲,“項夫人,莫要弄錯了,項將軍僅有項嫿一個女兒。至於項姝,應該要叫齊姝吧。”

項罡一時不明,而齊芳琴已經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你,你……”

阿挽已經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豐元溪輕輕撫摸著小姑娘的手,不住的安撫她鎮定下來。

“不知齊夫人是否記得,你的二女兒如果成年了也應當和項姝一般年紀。”豐元溪目光直視齊修偉的夫人,“而你分娩後還未見上一麵就被告知了是個死嬰已經葬了,實則,孩子是被齊老侯爺抱給了齊芳琴。”

“因為當年項將軍被設計醉酒留在侯府,卻並未對不起原配夫人,也就是項嫿的母親。可道是這毒婦謊稱有孕,齊老侯爺為了女兒派人去殺了夫人一家,而已有身孕的夫人卻是被家仆所救才活下。”

項罡冷笑出聲,所以她才怨他恨他,他隻當是自己娶了別人對不起她,從未碰過齊芳琴,想不到卻有如此隱情。齊芳琴,項罡一個轉身拔出靴中的匕首抵上齊芳琴的胸口,一點一點的刺入,“你這個毒婦。”

項姝眼睜睜的看著匕首沒入她娘的胸口,鮮血緩緩滲出,而齊芳琴沒有一點反抗,反而笑了,“你說過,這輩子……我都會是……項夫人。”當年,項罡覺得自己對不起這麼一個黃花閨女,不喜歡,卻因為女兒不得不取,便許了她一個身份隻當還她。如今……

“不,你不配。”匕首的利刃完全沒入胸膛,隻留了刀柄。

而齊芳琴也不甘心的咽下最後一口氣,眼睛直直的瞪著。

項姝徹底的被刺激瘋了,抓下臉上染血的麵紗,撲到齊芳琴身上,“娘,你快起來。你說帶我去見王爺的,娘,你別睡了。娘,你怎麼流血了,我給你擦擦……”

項姝抬起手臂,用袖子去堵住出流血,可是血越流越多,染的她身上全都是,她就整個人撲上去堵。

齊芳琴流血的屍身,再加上項姝青青紅紅凹凸不平的臉頰,殿內的女眷們莫不是一陣反胃。

阿挽隻狠狠的揪著豐元溪的衣裳,咬著下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豐元溪把小姑娘轉向自己,親了下額頭,抱進懷中柔聲道,“有我在。”

阿挽隻能用力的抱緊豐元溪,仿佛溺水的人在望不到邊際的湖中抓住了一塊漂浮的木板。

齊夫人似乎才從豐元溪的話中驚醒,奔著過去抱住項姝,“姝兒,你看看娘,我才是你娘。”

項姝抬起沾滿鮮血的雙手摸了一下齊夫人臉頰,喃喃道,“你不是我娘,我娘睡著了。”

許蕭逸一直站在角落裏看著這場鬧劇,這時卻恭敬的給文朝帝行禮道,“皇上,不知微臣能否手刃這惡賊,讓郡主得已安息。”

文朝帝同意了,讓侍衛架著失禁癱軟的齊修偉出去,連齊夫人都未求情,憤恨的看著他被拖走。

一個晚上的鬧劇終於落幕。因郡主被恩賜皇姓,齊修偉殺害皇室中人,文朝帝下旨處死他之餘,齊侯府上下皆被流放,項姝自然也在其中。而在流放途中,項姝卻瘋瘋癲癲的跑走,在一個小鎮中被街邊的乞丐蒙上臉j□j了。乞丐們隻當她是泄欲工具,隻是他們都惡心看到她的臉,有一次蒙的太緊,倒讓項姝解脫了。這也都是後事了。

路上,豐元溪思慮著要送阿挽回項府還是帶回王府,一瞧小姑娘還是魂不守舍的抱著他,就一點猶豫也沒有的帶回了王府。

豐元溪讓人做了溫熱的清粥,自己便一直抱著木愣的小姑娘一路回到房間。

裴安送了粥和清口的小菜,端了熱水進屋便馬上退了出去。

豐元溪試過水溫,擰了帕子小心的給阿挽擦著臉。見她眼神迷離著也沒反應,豐元溪低頭靠在她的頸項處廝磨著,委屈道,“阿挽,我餓了,你摸摸。”說著便抓著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