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好,另一件晚上再穿。”

齊芳琴說起李夫人等人在府外等著,不免得意,待姝兒做了王妃,隻怕那些人都要趕著趟的攀過來了。

齊芳琴見著裏麵沒聲音,隻好推門進去,“姝兒,姝兒……”

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齊芳琴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昨夜莫不是激動得睡不著,娘這般喚你也起不來。”

“該起來了。讓她們等久了莫得又說閑話……”齊芳琴使力把項姝的被子拽開。

“娘……你別看我……”被子裏的項姝早已換好了衣服,如今捂著臉,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齊芳琴心中一驚,小心的一指一指掰開項姝的手指,待拿開一隻手時,齊芳琴嚇的尖叫出聲,“啊……姝兒,你,你的臉……”

項姝見得連母親都被驚嚇到,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完了。

她一早便起來著裝打扮,之前因為臉上有傷,她都是先蒙上麵紗再讓青芽進來梳頭發。今日一如往常,才到妝台前,她就被銅鏡裏的自己嚇到了。原先結疤的地方一夜之間已經脫落,卻在同一個地方化出了一塊青癍。她連忙伸手去摸,發現青癍更是凹陷進去,她嚇壞了。

她讓青芽打了水進來,她用熱水使勁的燙、搓,臉上沒有一絲好轉,隻把原先白皙的地方弄的一片通紅。

齊芳琴試著放柔聲音,坐到床邊,“姝兒,來,讓娘好好看看。”她輕輕的撫摸過項姝的臉頰,眼淚不禁掉落,原本好好的臉蛋如今凹凸不平,凹進去的便是青色的,像是放久了的屍體起了屍斑似的恐怖。

“娘,我該怎麼辦……”連她自己都害怕這張臉,更何況別人,她若是連美貌都沒有了,還如何去贏得王爺的心。

齊芳琴也是方寸大亂,這藥是齊修偉找來的。除了她,齊修偉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會害姝兒的人,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哥哥被人坑了。

“夫人,幾位夫人問您是否可以出門了,和寺裏的師傅約的是卯時。”

“知道了,你們先去門口候著。”齊芳琴煩躁地打發走門口的侍女。

“姝兒,先蒙上麵紗。我們去過寺裏就去找你舅舅,你放心,娘以一定會讓你安生嫁入王府的。”

項姝愣愣的點頭,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項姝帶著麵紗在人群中總是有些突兀,來寺裏的香客莫不是多瞧上一眼。李夫人和王夫人對視一眼,王夫人親熱的湊到項姝邊上,“姝兒,這來寺裏講的是心誠。你瞧瞧周遭的多的是姑娘家,而且來這兒的都是咱女人家,也沒啥忌諱,不如這麵紗就拿掉吧。”

齊芳琴見王夫人擠過來,心裏便是一驚,故作神秘的輕聲道,“你也知上回姝兒傷到臉了,如今好不容易才養好,還見不得光照。”

幾位夫人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多言。

今日來上香的大多的都是官夫人和家中千金,便都一道下山去停馬車的地方。

項姝害怕被人問起頭紗之事,又著急去齊侯府找舅舅,先人一步便進了馬車。可才進去,馬車裏就傳來了尖叫聲,各家女眷們連忙趕上前去。齊芳琴被夫人們抓著問賜婚一事,現下更是驚慌。

“你別來找我,你快走。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沒有殺你……不,誰讓你和我搶王爺……”

“你隻是個孤女,你不配。”項姝尖叫著從馬車滾落,踉蹌著起身往人群跑。

齊芳琴抱住項姝,“姝兒,姝兒,你胡言亂語什麼,你看著娘。”

項姝眼神迷離,一個勁的掙脫齊芳琴的手,項府的丫鬟也趕緊來幫忙。項姝恍如才看見齊芳琴,抓住她的手臂,“娘,你快跑。項嫿來索命了,她說她要殺了我。”

“娘,你快救我,我不想死……唔……唔……”

齊芳琴趕緊捂住項姝的嘴巴,不讓她再胡言亂語,忙不迭讓人送上馬車。

而女眷們早已從項姝的話裏聽到了關鍵的信息,隻是這項嫿是誰?大家忙著交頭接耳,這時,顏寧偷偷的在一個壯碩的夫人後嘀咕了一句,“項嫿莫不就是項家那個大小姐?”

“我說名字耳熟。前日皇上恩準太醫入府給我家老爺診治,倒是聽李太醫提起過。據說王爺很是喜歡這姑娘,我還特地讓人去打聽過,可也沒個消息。”

“可項將軍不是就一個夫人一個女兒嗎?連家中無男兒也沒再娶啊。”

“你不說我倒是還忘了。當年,項夫人未出閣之際,齊老侯爺派了人去了將軍府探口風,據說親事被拒絕了啊。那後來怎麼又成親了?可不會母女倆一個德性的趕著趟賴著人吧。”

“要真有這麼個小姐,聽項姝的意思,她們母女把人……”

“母親早亡,沒娘的孩子能怎樣,府裏頭的陰暗事多了去了,說不定大小姐的母親也是被項夫人害的吧。真可憐,無權無勢的,哪兒敵得過那時候的齊侯府,別是項將軍也是被逼娶的齊芳琴吧。”

“怪不得聽老爺說將軍府明明就是喜事呢,結果項將軍卻是好些日子沒睡一般,人都瘦了好多。”

顏寧湊完了熱鬧招呼著陳雪娥和翠環趕緊回府,陳雪娥看著頭頂的大日頭不由感慨,顏老頭有兩把刷子,還真讓她們把項姝摸了個遍,嚇了半死。不過還是她厲害,方法不用新管用就行,車廂裏“還我命”三個血字就是她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