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環擋在門口傳話道,“你們在外候著,夫人和小姐收拾妥當再叫你們。”
“娘,你說爹是不是不同意啊?”項姝被項罡上回不留情的掐過脖頸後,想起父親就心裏毛毛的。此番,項罡又未親自來接她們回府,讓她心裏多了分計較。
齊芳琴替項姝蒙上麵紗,安撫道,“皇後娘娘設宴自然是宣布賜婚一事,你爹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那賤丫頭的屍首許是都進狼肚子了,他能去哪兒找人。”
“倒是你這臉,那些傷處明明都結疤了,卻都未脫落,可要如何是好?”齊芳琴有些憂心的看著女兒的臉頰,嬌嫩的臉蛋都是小石子造成的傷口,本來都是淡淡的顏色,如今結痂後就成了黑點,就跟臉上長了大片的芝麻點似的,瞧著實在是滲人的慌。
說到臉,項姝也急,昨日她便忍不住摳了一個疤,結果立馬就流血。明明是小小的一個洞,卻怎麼也止不住,抹上了那藥膏才算,可今早醒來那個地方就長了一個更大的黑點。所幸摳的那地方是在額頭,碎發還能遮住,而項姝也是不敢再摳了。
此時的項罡正在王府中麵見豐元溪。
“王爺……”項罡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阿挽是在自己府中失蹤,他怪不得人,可如今要奉皇命讓豐元溪忘記大女兒娶小女兒,實在是……他現在滿心都是阿挽,哪裏有心!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呢?”許蕭逸說的輕鬆,卻仍在心中默默祈禱。王爺,我這可是為了留住人的無奈之舉啊,務必諒解啊。
許蕭逸讓方姨先回莊子和穆管家報個信,隻說不回去用晚膳,膳後回侯府一趟,並讓莊子一道跟出來的人送方姨回去,隻留了侯府的人跟隨。
許蕭逸帶著阿挽來到了美人湖畔,湖麵上一條條奢華豔麗、雕梁畫棟的花船往來其中。仍在岸上就能聽見一聲聲嬌嗲膩人的女聲不絕於耳。阿挽跟著許蕭逸又走近一些,好奇的左右張望,隻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齡少女僅著單薄的紗裙在船上穿梭往來,期間更有男子對她們好生調♪戲輕薄。看的小姑娘麵紅耳赤的,腦海中不由想起十三街上瞧見的那些羞人的行為。
阿挽瞪了許蕭逸一眼,說的倒是好聽,想來不過就是把十三街搬到了船上,沒個正型。
許蕭逸正領著人走上了一條花船,還沒明白小姑娘為何瞪她,就從船艙中走出幾個姑娘立馬迎了上去,“世子爺,您好久沒來了。”撲鼻而來的濃鬱香氣讓阿挽不由的退後一步,許蕭逸也好生尷尬的讓人退下。
阿挽尋了窗邊的位置坐下,琢磨著來都來了,總得消磨點時間吧,“兄長,我想聽評書了。”
耳畔說書聲激情昂揚,更有小姑娘鼓掌助興。許蕭逸望著窗外來往花船熱鬧的聲音,不由歎息,他應該是頭一個在花船上聽評書的男人了吧。
隻是……許蕭逸沒發現,小姑娘的臉蛋約莫過於紅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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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讓小的辦的事,小的都做到了。而且您看我現在都已經廢了,您就放我走吧,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您眼前了。”
豐元溪背對著他,左手抬起,一旁的侍衛拿著一張紙放到他跟著,“簽字、畫押。”
傷痕累累的男子傴僂著背,跪著爬起,看完紙上寫的東西,哭訴道,“王爺,小的若是認了這些,那就活不了了啊……王爺,您就放我一條生路吧。”紙上詳細的寫了他為齊修偉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壞事。除去其他的不談,給阿挽下毒,毒害小郡主,掐死翠環。
阿挽的母親有心口痛的毛病,也是他奉命去威脅大夫在藥裏摻了少量的砒霜,長久服用時而致命。
豐元溪怎可會留他,侍衛上前抓著他的手按手印。男子死死掙紮,大吼出聲,“我還知道一個秘密。”
“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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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初一,皇後娘娘宴請,命婦們大多都早起去臨安寺焚香祈福。齊芳琴作為將軍夫人,自然也是不例外,早早的備好了東西去靜姝苑喚項姝。府中沒有閑雜人等,齊芳琴覺得這空氣都清新許多。
“李夫人幾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姝兒,換好衣裳了嗎?”齊芳琴一邊敲門一邊喚著,“娘昨日給你拿的兩套衣服,穿那件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