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磁帶丟給導演,導演從裏麵挑出一盒,滑進碟機。小號電視機屏幕晃了兩下,變成黃蒙蒙的一片。這是導演最喜歡用的背景。
導演曾經告訴我,他嚐試著把我們的錄影帶包裝成外表精良的影碟,兜售給租影店,幾個禮拜後,其他病人的影碟拋售一空,隻有我的影碟還貼在油膩膩的架子上,蒙了層灰。他說的沒錯,誰會願意看一個男人哼哼唧唧地自-慰呢?
我躺在辦公桌上渾身赤果,手指在胯間發轉,用一把刀柄幹自己,嘴巴裏滔滔不絕。
“踩下油門,掛至五檔,看我怎麼起死回生。”
“聲音不能太尖,尖叫必須留到他射的時候。”
“你聞到了什麼。”
“再聞聞。那是進步的味道。”
“支撐我們活著的就是無數套狗屁理論。就像橋。你可以炸掉它,但你永遠不會那麼做。”
“要記住,他們爽快,你才能爽快,他們讓你爽快,你就得爽快。我們要把他們往死裏騙。”
“我要把他們往死裏騙。”
我從沙發上跳起來,抓起個酒瓶往電視機上砸。屏幕猛然跳動兩下,焦黃背景下的機巴上下抖動了好幾下,變成一片漆黑。
劉院長在那裏轉著轉椅,手擱在腦袋後麵,抬起下巴看我。“來吧,小多,”他說,“我們之間也用不著拐彎抹角,你想了結這一切,我陪著你。”
“莊生為什麼會死?”
“我們殺死了他。他已經沒有用了,我們選擇讓他走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劉院長擰著眉頭看著我。“什麼事兒?”
“最開始的時候。”
劉院長筆直地坐起來,輕輕歎了口氣。“你早就已經明白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還記得那個鳥籠形狀的精神病院嗎,瓶山精神病院,十六歲的時候你被送進去,呆了大約一年多的光景。其間你屢次試圖殺死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離那座冰川越來越近,可除了冷也沒有別的,它開地太快了,你跟不上它。最後一次自殺是十八歲的時候,你企圖跳河,還是被人逮個正著。那是你離死最遠的一次。打那次以後,這兒有了莊生。
你開始吸毒和販毒,那個時候還沒有我,隻有你,還有莊生。他離經叛道,什麼壞事都做,你需要這樣的人,或者說,需要創造出這樣的人來誘導你幹那些事。兩年之後你的病情加重,白麵和莊生已經滿足不了你,你需要一個避風所,在那裏——
“每個人都會作詩,鴯鶓在動物園裏奔跑。”
劉院長笑著點點頭說,你記得很清楚。
那個時候,你創造了我。我和導演一起建立了蜂窩。當時還隻有我們兩個,三年後,蜂窩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這還真是聞所未聞,對不?你知道有人喜歡幹精神病人,從你被送進瓶山精神病院,被人操了幾遍後就知道這點。
這裏是哪兒?這裏是世界上最與世隔絕的溫室,最潔淨無暇的無菌病房。你看不到欄在外麵的玻璃,但它真實存在。它把我們和外麵隔離開來,我們在無菌病房裏活得逍遙自在,各取所需。
如果離開這裏,那些病人會怎麼樣?活,或者死。重生或者毀滅。等等死了,而門外那些人,他們想活著,他們想要離開。
劉院長從轉椅上站起來,一邊走向我一邊脫下白大褂,和那件外套。我對導演說:打開攝影機吧,我們來最後一次。
導演拉下窗簾,打開鏡頭,他說完蛋了這次又要賠本了。
劉院長把我摁在辦公桌上,一點點褪下我的褲子,我掏出他的老二從上往下擠摜,血脈在裏麵賁張,脈搏在裏麵悸動。他在我耳邊私語輕吻,一點點嵌入,交換j□j,j□j循回。我說,這沒什麼,你的就是我的。他咬住我的下巴,沒錯,我的就是你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