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起我的老二,看看,這是我們的。我夾住他的腰,我們在桌上翻了個個兒,我騎在他身上,夾緊他,幹他,凶橫地,歇斯底裏地,他的老二在我身體裏膨脹,摩攃,噴射。桌板在身下震動,剩餘的兩盒錄影帶在震動,筆在震動,胡桃在震動。那張養雞場的合同也在震動。
我親吻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親吻,把指尖送進嘴巴裏吮xī。閉上眼睛,我讓你j□j。他閉上眼睛,我閉上眼睛,我從身體裏拔出刀柄,緊握沾滿粘液的刀柄,一點點捅入他的背。我看見他的臉一點點變白,嘴唇一點點幹枯。他一向幹巴巴的眼眶裏滾出兩顆眼淚。
“那麼快。”
我把刀一點點摁進去,我說過很快就可以結束。
你不能殺我。
你害怕?
是你在害怕。
我知道。
劉院長像片枯葉一樣顫唞,在我身體下一陣陣地抽搐。“沒有我和莊生,你該怎麼辦?”
我拔出刀,給了他最後一下。“我會活著。”
我帶著那張簽著字的合同走出辦公室。病人們擠在門口,無聲地望著我,望著我胸口的血跡斑斑。我把合同高高舉起,對他們說:“我做了我該做的事,你們可以走了。”
合同被我拋入半空,飄上高聳的天花板,在我們頭頂上盤旋,徘回,猶如一隻信天遊。他們高呼,接連跳躍起來,去撲捉那隻白色信天遊。船長跳得最高,很快搶到了那張合同。那張合同被傳了下去,經過每一個人的手,最終傳到學者手中。學者不緊不慢地將它撫平,夾進文件夾裏。“我們走吧,”他說,他們紛紛回過頭來看我。
我一隻手捂著傷口,一隻手朝他們攤了攤。“你們還要怎樣?”
模特站出來,穿著加大加寬的衣裳,她說:“小多,你是我見過最欠操的人。”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笑聲,他們笑著,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導演從我背後走出來,加入到入群中去。在長廊盡頭,他回過頭來對我說:不管是好是壞,我們會記得你。
他們拐出最後一個門洞,湧下樓去,走廊徹底空了出來,陽光猶如過期的牛奶灌整條長廊。我對著空氣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口哨聲從走廊這頭飛到那頭一如雛鳥的啼囀。
我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濕漉漉的一片狼藉,新錄製的影帶被導演留在了茶幾上。辦公桌後麵有一麵巨大的玻璃窗,我站在窗前目送他們離去。貧瘠的草坪上第一次出現那麼多人,花花綠綠的一片,在陽光下翻動著豔麗的光芒。學者走在最前麵,從褲袋裏掏出一條鮮紅的內褲,拋到空中。紅內褲被風帶入高空,遠遠看去,像一麵沒有旗杆的旗幟迎風飄舞。
我把手揣進口袋裏,玩弄著裏麵的兩顆胡桃。我看著他們離開草地,離開蜂窩精神妓院,來到馬路上,穿過馬路,最終消失不見。我看到無菌病房的無形玻璃門訇然坍塌。
養雞場的卡車軋進蜂窩的那天清晨,我靠在巴羅巷巷口的電線杆上,身上穿著那件黑色翻領外套,腿邊靠著一隻手提箱。太陽從屋簷後麵一點點吊起來,照在一輛送牛奶的車上。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騎著牛奶車從我身邊飛馳而過,別在腰間的收音唱的震天響。
我脫下那件外套,丟進垃圾桶裏,撿起行李拐進了巴羅巷。當你還是個孩子,跪在地上爬呀爬。你抓起樹上的蟲子,全然不顧後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