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3 / 3)

我們在沙發上吸白麵,他在地毯上爬,我們在床上做-愛,他在地毯上爬,我們在餐桌上分贓,他在地毯上爬。莊生舔了舔指尖,撚起兩張鈔票,嬰兒靠在他腿邊,口水漬滿了他的褲腳。他扯起嬰兒看了會,又把他丟到地上。“這麼大應該還不會爬,他爬那麼多路幹什麼?”

“媽媽背不了你的時候,你就得爬。”我捆起一疊點過的鈔票扔在一邊,騰出手來碾死一支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人背你的時候你就得爬。爬呀爬。

當然沒人背的嬰兒還能幹別的事兒。我和莊生窩在床上吸了一天大麻,放著震天響的音樂幹了好幾輪。關上門我們就可以忘記那個孩子的存在,我們又回到了屬於我們的,汗津津髒兮兮妙不可言的生活。開了門嬰兒還在地毯上爬,撅著紅彤彤的小屁股,兩隻小蛋蛋相互撞擊,像兩顆枇杷一樣擺晃。莊生衝他吹了個口哨,他就慢吞吞地挪過身來,嘴巴裏叼著袋白麵。

從此以後這個混蛋小孩成功占領了我們的生活。我們在床上交-孉,床邊放著嬰兒車。這個天煞的小掃把星老是哭喪著臉,發出唧唧嗚嗚的聲響。我一叫,他也跟著叫。莊生坐在我肚子上,一邊躍動一邊對著我腦袋後麵的空氣控訴,他說如果能在電視裏看到免費的黃片,我應該做夢都會笑醒。可這個小龜孫子居然哭個不停。

小掃把星有時候會從床裏爬起來,吱吱呀呀搖著上麵的蓋子,一隻肥胖的小腿探出欄杆。莊生急得滿頭大汗,一邊動一邊衝他喊:別出去,你再等十分鍾!

你說他怎麼可能聽得懂?他照樣爬。最後我隻能抱著他,騎在莊生身上動。這一幕如果給導演看見會怎麼樣?他一定會托著下巴繞床一周,然後得出結論:這他媽是我看過最操蛋的黃片。

孩子一碰著人就抓,不抓別的地方,光愛擰乳-頭。他笑嘻嘻地擰著我的j□j,口水吧嗒吧嗒滴在我肚子上。我被他擰得嗷嗷直叫,我發誓他老爹一定不是什麼好鳥。莊生笑得一頭碰在床角上。他說:你該給他縫一隻兔子,最好是長奶-子的。

我真的給他縫了隻兔子。我在一隻橢圓形的靠枕上釘了兩粒紐扣,徐睫走的時候留下一雙過膝毛襪,我把它們縫在靠枕上當兔子耳朵。最後從溫室裏找到兩個軟沙袋,一左一右裝上去當成兔子的奶-子。為了做這個,我那天隻睡了兩個鍾頭;為了讓他放過我的乳-頭,我真的做什麼都願意。

價碼被抬到十萬的時候,我們拋售了這隻嬰兒。他的父母站在我們麵前,哭得差點讓五月份的天飄起鵝毛大雪。孩子在脫離我臂懷的那一刻,往我乳-頭上狠狠擰了一把。

有了十萬塊錢,我們又可以腆著肚子往地下俱樂部鑽了。在那裏,殺死大象樂隊被換成了白皇後,沙漠妖姬被換成了脫依舞表演,彩虹煙霧被藍紫色的煙霧替代,地下的小年輕多了起來,他們在舞池裏擺著屁股,舌尖和帽子裏裝著新式毒品。

在人群裏我們碰見了蒲齊。他剪了頭發,又恢複了高大英俊道貌岸然的模樣。台上的樂隊正在表演一支怪異的歌,他用腳打著節拍,興致勃勃地跟唱。別問我你在哪兒,這裏有我,這裏有你,當然還有其他人。嘿,你都看見了什麼?最時髦的異裝癖,最盤結的性-交,最新鮮的毒品,最尖端的敗類。最新的東西總在最肮髒的土壤裏萌芽,那些年輕人喲,他們在最渾濁的羊水裏生長。

我和莊生像兩個菜鳥,端著啤酒遊離在舞池邊緣。莊生說,音樂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