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寧比我更不計較財富,她隻是氣忿父親鍾愛你。”
明旦不出聲,他對妹妹很好,事事護她。
“你抽煙嗎?”
明旦答:“不,家母年輕時吸得太多,健康欠佳,我很警戒。”
“看樣子你同我一樣,對生父並無了解。”
明旦心一動,她用案頭打火機點著一支,吸一口。
小時為母親點煙,也是先吸一口,才遞上去,明旦經驗老到。
“十足是普通香煙,不含雜質。”
祝懋禎聳聳肩,走開與蘇英去低語。
明旦按熄香煙,抬起頭。
工人進來拆水晶燈,她避開他們,順手把木盒捧在手中。
片刻蘇英請完話,同明旦說:“你來我辦公室簽幾個名字。”
祝懋禎過來與她握手道別,“明旦,這是我的地址及通訊號碼,有事找我。”
明旦點點頭,走上車去。
他還有話同蘇英說。
隻見蘇英輕輕搖頭。
他忽然掏出一隻小小盒子,鄭重遞給蘇英。
明旦渾忘自己的煩惱,伸長脖子,管閑事,看風景。
隻見蘇英把頭搖得更加厲害,祝懋禎的臉色漸漸灰敗。
終於,蘇英上車來,籲出一口氣,一聲不響,把車開走。
明旦問:“他向你求婚?”
“我根本不認識他。”
“你心裏另外有人?”
“小孩子別多管閑事。”
“你甚至不去發掘可能性,可見一定另外有人。”
蘇英忽然笑了。
她開車回公司,取出文件給明旦簽妥。
明旦這才發覺那隻櫻桃木盒子還在她手中。
回到家,她順手放在桌子上。
電話錄音機上有母親留言。
“——仍是零下三十度嗎—你時時不在家,我已出院在家休養,據說,捐贈器官的人是一個大學講師,最近,我好似對閱讀比較有興趣,是因為受他影響嗎。媽媽。”
明旦微微笑坐下來。
母親這條命總算撿回來了,脫胎換骨,再世為人。
明旦忽然想起曹平見多識廣,她打算叫他看看櫻桃木盒子有什麼稀奇。
電話沒有人聽。
明旦想一想,明天才去找他們吧。
第二天大清早,她到曹家,剛想按鈐,發覺大門半掩。
她推門進去叫人,心中暗暗驚慌。
沒人應她。
明旦剛想退出,卻聽到有人呻[yín]。
明旦大著膽子走近浴室,看到曹原正在洗臉。
明旦放下心來,“曹原,是你,大哥呢?”
她忽然看到洗臉盤裏一片殷紅,她吃驚抬頭,發覺曹原左眼角爆裂,正在流血,臉頰又紅又腫,青一塊紫一搭。 明旦嚇呆。
他不去理睬明旦,自顧自在眼角貼膠布。
明旦停停神,聲音顫唞,“我陪你去醫生處縫針。”
曹原仍然當她透明。
“眼睛會瞎,非小心處理不可。”
他奪門而去。
明旦正想追上,又聽見呻[yín]聲。
她找到沙發角落,看到曹平躺在地上,右肩受傷流血。
明旦本能過去扶起他,他咬緊牙關說:“叫救護車。”他痛得滿頭冷汗。
明旦連忙撥三個九宇。
“警察來了,隻說是意外。”
明旦隻得點頭。
“千萬不要提曹原兩個字。”
明旦又點頭。
他右肩被破玻璃瓶插中,碗大一個傷口,血肉模糊。
又一次,他為著她的緣故,到醫院縫針治療。
醫生出來同明旦說:“你是他妹妹?放心,隻是皮外傷,取出碎玻璃縫了廿多針,過幾天可以出院,不過,傷者堅持是意外,我看是醉酒打架,你勸勸他,以後戒了酒才是好漢。”
明旦走近病床。
病人別轉頭去。
明旦輕輕說:“我知道:好好一個家,好好兩兄弟,直至遇上永明旦。”
曹平不出聲。
明旦走近,“你們兩兄弟竟要取對方性命?”
曹平仍然一聲不響。
淩晨,曹原大醉回來,雙眼通紅,大聲對他喊:“你與我爭永明旦?你明知我隻有這個人,你竟不放過我們?”
他不知如何回答。
“怪不得乃嬋出走,你毫無表示,她一早知道你心毒,悄悄退出,你便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