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我們,還添大群記者。”
“可怕。”
“祝懋禎祝懋寧兄妹有什麼行動?”
“他們已決定出售大宅回去西方另起爐灶。”
助手詫異,“那即是說,無人對祝氏的生意有興趣。”
“你說得對。”
“祝氏不做,自然有人做。”
永明旦不知那是什麼生意,她另有主張。
她興奮地同曹平說:“大哥,蘇律師有一個建議:我們投資,借爾信的管理人員,組織一個音樂社,由你做主持,負責作曲作詞,先接小生意做,你說怎麼樣?”
“投資,我何來資本?”
“你投資你的才華。”
曹平失笑,“我是個洋琴鬼,半生在夜總會混飯吃,何來才華。”
永明旦甚有辯才:“所以要把握機會證明你有頭腦呀。”
他想一想,“明旦,你是老板?”
“不不,音樂社叫紫色平原。”
“那樣過氣名字誰敢用。”
“你聽哪個過時的人說紫色平原過時?那些人連過時的資格都沒有,過氣指當年曾經時興過,他試過流行嗎,我不相信,這種人說什麼,何必理他。”
曹原站起來,“就叫紫色平原。”
明旦笑,“老外的樂隊,有叫毒藥,叫誤殺,叫活死人,叫後巷仔,叫和音……相形之下,紫色平原不知多悅耳。”
曹原說:“大哥,別固執。”
明旦說:“大哥,我們已經接到工作,緊急服務中心希望有人做義工為孩子們寫一首歌,教懂他們有要緊事打三條九,你做不做?”
曹平發呆。
“這首歌將拿到所有小學去唱,喂,同夜總會生涯有很大分明可是?”
曹原說:“我來試一試:九九九,會幫到你。”
明旦笑:“——九九九,救援到。”
“別咬文嚼宇,孩子們聽不懂。”
曹平說:“的確需要好好動腦筋。”
明旦收起一隻隻酒瓶,“那拜托你好好構思。”
“用吉他伴奏,老師可以和唱。”
“好主意——九九九,幫到你,有急事,九九九,火警,流血,記住九九九號碼……”
明旦與曹原大笑起來。
對街監視的兩個中年人可以在窗口清晰看到他們歡笑。
瘦子惆悵,“是什麼今他們這樣高興,我敢說,他們有的我全有,為什麼我享受不到那樣快樂?”
他的助手輕輕答:“因為你不再年輕。”
也許是。
明旦日以繼夜灌錄新唱片,在錄音室做得煩了,推門出去透氣。
“曹原,載我到山頂兜風。”
工作人員追著出來,“明旦,你去何處?快完工了,回來是正經。”
“半小時。”
“三十分鍾一定要回來。”
明旦一上車就訴苦:“那些歌難聽死了,隻聽見並並蓬並並蓬,震耳欲聾。”
曹原微笑,“路很長,忍耐一下。”
明旦惋惜說:“這樣半心半意亂唱,聽眾一下子發覺,會不高興。”
曹原嗤一聲笑,“你真可愛。”
“我堅信還有聽歌的人。”
“我們回家去拿蜜糖水潤喉。”
“來得及嗎?”
“你是主角,他們一定會得等你。”
回到曹宅,全無燈火。明旦說:“大哥不在家。”
曹原取出鎖匙開大門。
本來進廚房取了蜜糖瓶就可以回錄音室,可是明旦一眼看到沙發邊有一雙血紅色高跟鞋。
她臉色沉下來。
曹原拉她,“我們走吧。”
明旦聽若不聞,咚咚咚向睡房走去。
曹原急得叫:“明旦,你幹什麼?喂,他在自己家的睡房裏幹些什麼,與別人無關。”
他拉不住她。
明旦怒火中燒,嘭一聲踢開房門,開亮燈,“滾出來!”
床上兩個人跳起來。
曹平愕然,“明旦,是你。”
永明旦撲向前。把床上女子拖下來,扯住她頭發罵:“滾出去,走越遠越好,否則我挖出你眼珠。”
那女子身上隻有內衣,跌跌撞撞,臉上捱了兩個耳光,金星亂冒,頓時以為是人家妻子找上門來,不敢聲張,抓了大衣赤腳逃命。
屋內亂成一片。
曹平連忙穿衣服追出去,他大叫:“這是什麼事?”
那女子已經像狗一般奔上車,發動引擎疾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