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你怎麼看?”郝老先生不讚成也不反駁,將目光移到沈青身上:“我知道你們已經登記,但是婚禮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非常有必要的。我身為長輩,不特殊對待也不想委屈了任何人。”

“爺爺,婚禮我和蘇桐的意見一樣,暫時不辦。”沈青笑笑,偏頭去看郝蘇桐。

因為暫時兩字,讓郝蘇桐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他嘴巴一張笑說:“沈青懷孕了,現在辦肯定不行。”

“多久了?”一旁的薛雲清目瞪口呆的楞了兩秒,當即喜不自勝起身把兒子扯開,自己坐到沈青身邊。上上下下端詳她一陣,關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去建檔了吧?補葉酸了沒?奶粉什麼有沒有準備?還有,最近有沒有吐……”

“媽,你都把人給嚇壞了。”郝蘇桐無奈的打斷媽媽,自知理虧的走到爺爺跟前,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謝謝爺爺關心,結婚這事我還是想自己操辦。”

郝老先生看著他這副樣子,簡直恨鐵不成鋼:“我梯子都給擺腳邊了,你就不能往上爬一爬?蘇揚那臭小子現在在哪?明天,必須讓他回來給我磕頭認錯!”

郝敬賢見父親親自開口,臉上淡淡浮起一抹微笑,轉瞬即逝。

郝蘇桐捕捉到爸爸臉上笑意,佯裝不懂的問:“爺爺,您原諒我和大哥了?”

“混小子,你們兄弟倆遲早有天能把我給氣死!”郝老先生吼了一句,拄著手杖站起來,轉過笑容滿麵的走了。一下子多了兩個親親的曾孫,這家產確實得重新分一分了。

郝蘇楊隔天晚上才回到老宅,自己一個人。

沈青作為郝家新媳,自早上起來已開始改口喊人,隻是仍有些扭捏。見著他進門,略不情願的喊了一聲大哥。何悅是自己敬重、敬佩的師傅,她嘴裏冷酷無情、完全沒有責任感的渣男,是自己丈夫的親大哥。她消化了兩個多月,還是無法坦然麵對。

見識過郝蘇楊溫情的一麵,但是也見識過他,拿錢平天下的那種冷漠。她唯一心疼的就是苗苗,特別想讓她和別的同齡小朋友一樣,開開心心光明正大牽著爸爸的手,想撒嬌就撒嬌,想騎脖就騎脖。

再拖個幾年等她長大了,這種遺憾可能會一生都彌補不回來。可惜,真要幫,談何容易……

為這事她晚上抱著跟郝蘇桐,一個勁讓他想辦法幫忙。郝蘇桐雙臂一緊,先把她吻了個天昏地暗,才說大哥一定會搞定大嫂,讓她不用操心。

早上起來,一大家子人吃過早餐,浩浩蕩蕩的出發去山上掃墓。沈青因為身體不便,和郝蘇桐一起留在老宅,協助廚師準備午飯。

大概10點一刻,郝蘇桐接到陳肖打來的電話,說是鄒雲昌活動的範圍已經圈定,正在仔細排查,準備布局引他出來。郝蘇桐客氣的向他道了聲謝,立刻高興的告訴沈青這個消息。

“富安路原銳鋒五金廠舊址的爛尾樓?”沈青不確定的再問了一次。

郝蘇桐狐疑望著她:“有問題?”

沈青下意識的抿了唇,答:“冉靜在富安路23號的鼎新禦苑有套房。”

郝蘇桐眉頭一皺,建議她如果覺得良心不安,就給冉靜打個電話。

懷孕後,沈青的心態有了很大的改變,尤其是在對冉靜的態度上,那些變化微妙而直接。但她又覺得,依冉靜那麼謹慎的一個人,不會覺察不到鄒雲昌的跟蹤。

來回糾結好一陣,她拿出手機先給葉婉打過去,想問問她的意見。

要放在以前,葉婉聽說冉靜會倒黴,恐怕巴不得她徹底消失了才好。可她的口氣變了,或者說她和自己一樣,因為肚子裏多了一條生命,而變得學會了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