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人擠牙膏是幸福,能給擠一輩子更是最大的幸福。
沈青刷牙的時候吐了兩次,回到餐廳勉強吃了些東西,但是很快又吐得一幹二淨。
郝蘇桐順著她的背,心疼得恨不得替她吐。喂她喝下半杯溫鹽水,他又回到廚房給煮了些粥,順便就著冰箱裏的食材,弄了個肉末蒜薹。誰知吃完不到一分鍾,沈青嘩啦一下再次吐幹淨。
因為不敢確定鄒雲昌是否會跟來,郝蘇桐一點都不放心把沈青單獨留在房子裏。他焦急的在房裏踱了一圈,最後電話遙控梁凡,讓他去超市買些麵包還有甜話梅等的零食送過來。
梁凡來了之後,聽說他頭天晚上加班到半夜,郝蘇桐囑咐兩句便轟他回去休息。照顧吃吃吐吐的沈青到9點多,兩人擔心總吃不下會影響胎兒健康,於是一起下樓出發去醫院。
醫生的建議和百度到的方法差不多,開車去青桐策劃的路上,郝蘇桐趁著紅燈給葉婉去了電話,請她安排人去料理琴室,簡單解釋說沈青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沒提懷孕的事。
通話結束,他忽然覺得難為情。在一起這麼久,他竟沒發現沈青到底喜歡吃什麼。車子往前開了一段,他偏過頭忍不住問:“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我想想……”沈青有氣無力的笑了下,扭頭望著窗外思考半晌:“有點想吃酸菜魚。”
“好,我先去辦公室那邊安排下工作,出來就帶你去吃。”郝蘇桐懊惱自己粗心的同時,立刻正回身子,繼續專注開車。
沈青整個人蔫蔫的,又想睡、又想吃東西。到了青桐策劃的辦公室,她懶洋洋的歪在沙發裏,動都不想動的枕著綿軟的抱枕打盹。
郝蘇桐處理完業務上的事,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模樣,心又疼的都要揪起來一般。匆匆把助理叫過來交代幾句,他輕聲喚醒她,從辦公室一路抱到車上。
出了停車場,他立即開啟導航,按照手機上的搜索提示,去了一家比較有名的酸菜魚飯館,並要了一間小的雅間。
約莫等了三、四分鍾,他們點的魚和小菜,一一端了上來。沈青先嚐了幾筷子,覺得嘔吐的感覺不那麼強烈了,便慢慢吃了起來。隨著胃裏漸漸被食物填滿,她的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大概吃到六、七分飽的樣子,她喝了口水,冷靜的告訴郝蘇桐,冉靜應該也在鄒雲昌的報複名單上。目前自己躲是沒有問題,就怕時間拖得越長,鄒雲昌的計劃俞縝密。
“難道你想把鄒雲昌引出來?”郝蘇桐一臉震驚的放下筷子:“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你的做法。”
沈青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語氣溫柔而堅決:“蘇桐,一天不把他抓到,我和孩子就一天都得不到安寧。你有沒有想過,他即使再落網刑期也不會太長,等他刑滿出來我們又該往哪裏躲。”
郝蘇桐略略沉吟,清湛的眼神瞬間變得狠戾:“那就讓他永遠消失!”
“蘇桐,我們不能那麼做。”沈青溫柔的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皮上:“孩子不會同意你的做法,任何觸犯法律的事,我都不想你去做也不會答應你做。”
“我再想想。”郝蘇桐顫著手撫摸她依舊平坦的小腹,擰眉深思。
沈青順勢靠到他懷裏,大致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讓他自行參考是否可取。
有的人犯錯了會從自身尋找原因,有的人則是習慣性推卸責任。鄒雲昌和冉靜是一類人,出錯首先想到的就是撇開自己,其次便將這種錯誤統統歸咎到他人身上。
此刻的鄒雲昌,說他是條喪家犬完全不為過。所以他對自己、對昔日的盟友冉靜,都充滿了深深的怨恨。這種極端壓抑的負麵情緒,沈青以前也有過,現在回頭去想,古人說行得正,坐得端,堪稱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