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臣失態了,日後一定在禦書房等待王的召見。”
傾爵淡淡的點頭允許,心裏卻在放鞭炮慶祝。桑者笑不露齒,急忙走過去關上了窗戶,安靜的站在一邊。
“孤今日有些疲憊不想早朝,戰神此次前來又是為何?”
佯裝病態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透過手指縫注視著曲濟一切的表情行為。他上前一步抱拳作揖,頗為擔憂的看著傾爵,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本奏章。桑者代為接過之後奉到了傾爵的手中,她隻是打開隨意瀏覽了一下,果真是為了東河祭祀大典的事情。
“孤近日來身體不適,今年的東河祭祀大典還是暫停吧。”
曲濟沒有像之前那麼做出退步,一再抱拳,表情不怒而威:“王,前年您剛登基所以暫停了東河祭祀大典。去年,您說天下剛剛平和,東河祭祀大典也暫停。但是今年番邦再次犯我邊疆,東河祭祀大典不能再無端暫停了。這是開國皇帝訂下來的習俗,為的是震懾番邦蠻夷,您不該……”
“戰神,孤一向習慣以德服人,以禮治天下。而東河祭祀大典隻是戧殺一些你們在番邦邊界抓拿而來的一些無辜百姓,你認為這是開國皇帝的初衷嗎?”顧不得曲濟滿臉慍色,傾爵繼續說道:“開國皇帝舉行東河祭祀大典隻是當時那些被俘虜的番邦不肯投降,還揚言要卷土重來。當時剛好在渝水之邊,那年汛期將至,河水泛濫。開國皇帝隻能處死那些不肯投降歸順的番邦異族,下令將他們推進渝水之中。當時渝水地區又稱東河,所以就有了東河祭祀大典的由來。本是處死戰俘,到了現在卻成了屠殺無辜番邦百姓的荒唐鬧劇。你讓孤有何麵目繼續東河祭祀大典,這不貽笑大方嗎。”
曲濟連連點頭,似乎傾爵的說辭讓他無話可說。正當她準備鬆口氣時,曲濟作揖說道:“老臣也是這麼對朝中的大臣們說的,可是他們怎麼也不聽勸,說東河祭祀大典一直流傳到今,王不能就此廢除掉。”
傾爵感覺有詐,衝桑者甩了個眼色過去。桑者急忙命人搬來椅子,沏上好茶。舒服的坐穩,美滋滋的喝上雨前龍井,曲濟也不再做作,繼續緩緩說著:“老臣知道王心比菩薩,所以就對大臣們說,東河祭祀大典必須廢除。大臣們死活不同意,還口口聲聲說老臣違背開國皇帝的旨意。老臣也沒有辦法,就隻好谘詢他們的意見。大臣們說廢除也行,隻要今年東河祭祀大典能夠如期舉行。老臣已經盡力了,王您看怎麼樣?”
躊躇了好一會兒,要想廢除東河祭祀大典隻能按照他們的意思最後舉行一次了。曲濟見傾爵一臉釋然的樣子,急忙把茶杯往旁邊的侍女手中一放,起身作揖。
“王若是同意了,那老臣就下去處理關於此次東河祭祀大典的事宜了。”
玩弄著手中的奏章,傾爵隻能咬牙答應:“戰神去吧,孤幾日後定會參與。”
曲濟詭異的一笑,跪安後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他轉身對著傾爵說道:“王,老臣忘記對您說了,此次東河祭祀大典的祭品名字在奏章的後麵,您一定要過目。”
傾爵不慌不忙的翻開了奏章,看到祭品名單中赫然出現‘慕連斯’這三個字的時候一怔,而曲濟早在她出神看奏章的時候離開了。自嘲的一笑,薑還是老的辣。
“王——”
“不用多言,孤自有分寸。”
眯起眼睛凝視著奏章上的端正的楷字,傾爵莫名一笑:曲濟,你不能再插手孤的生活了,因為孤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