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東河祭祀大典(中)(1 / 3)

微風席席,又是一年深秋時。落葉鋪滿地,殘花作殉葬。穿著一件紅色薄紗的傾爵處理完奏章後已是傍晚,站在窗前秋意刺骨。桑者急忙忙拿來披風為她披上,叫侍女在禦書房中燃起了炭火,暖意才稍微驅散滿身的寒冷。

遠處的花圃已經凋零,花瓣散落了一地。花落花腐花葬泥,春來春暖春涅槃。傾爵猶記得那棵桃花樹下,溪瓏俯桌作畫,璃皇吹簫助興,而她則看著兩人臉上甜蜜的笑容發呆。

此時此刻她懂了為何璃皇和溪瓏會笑得那麼奪目燦爛,一生得一知己,夫複何求。

傾爵已然入神,桑者回頭看了眼放在案幾上的奏章。東河祭祀大典在即,而曲濟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慕連斯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障礙。桑者不知道傾爵是怎麼看待慕連斯的,可是從他兩次侍寢都沒有消失來看,傾爵是有意留下了他。

“桑,孤是否太容忍曲濟了,他才會一直這麼犯上?”

桑者一怔,傾爵直視的目光讓她有點膽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不自然的望向了窗外。

“王,戰神是先皇在世時的老人了,也是他鎮壓住了朝中所有的大臣把王扶上了龍椅。也許他是過分幹涉王的私事了,但……”

“他隻是忘記了孤現在是王,一直把我當作那個傾爵。”

眼中豁然泛出了一絲殺氣,桑者不由打了個寒噤,向後退了幾步。

“王想怎麼做?”

“嗬嗬。”

笑聲刺骨,傾爵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何會這般令人生畏。桑者也許懂了,這就是孤家寡人。

拉了拉披風,傾爵收好遺落在桃花樹上的記憶,轉身看著宮門口:“陪孤到處走走。”

望著傾爵的側臉,桑者頷首。

皇宮各處已經點燃了燭火燈籠,微微照亮了來回的路。傾爵信步走在皇宮中的青花磚上,偶爾抬頭望望剛露出小角的月亮。桑者安靜的跟在她的身後,十幾年來每當傾爵鬱悶或惆悵的時候,都會選擇在皇宮中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累了才肯回寢宮休息。

無意間路過西沉殿,男寵們有的正在用膳,有的正準備沐浴。看見傾爵突然到來嚇得個個哆嗦著不知所措,急忙跪成一地。傾爵的目光隨意掠過他們的臉,本想繼續往前走,突然想起了西沉殿中有著兩個自己蠻感興趣的人,停下步伐俯視著腳邊的男寵們。

“寧之博和慕連斯何在?”

眾人都不敢多言,桑者見著傾爵的臉色有些凝重了,急忙拉了拉一個男寵的衣裳。他驚出了一額頭的汗,畏首畏尾的抬起頭看著傾爵,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

“王,他們兩人在東側的甲子廂房中。”

傾爵聽後正欲前去,仔細一想不知道東側的甲子廂房在哪裏。桑者猜出了她的心思,看著那個正在大把掉汗的男寵,柔情說道:“甲子廂房在何處?”

男寵伸出手指了個方向,傾爵徑直大步前往。桑者淺笑著讓男寵們起來,急急忙忙跟上了傾爵的步伐。眾人還在感歎男寵勇敢的時候,他卻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半晌才呼出一口氣。

廂房門口停住腳步,桑者剛剛想上去敲門,卻聽見了慕連斯和寧之博嬉鬧的聲音。傾爵淺淺一笑:書呆子竟然和愛鬧的慕連斯住在了一起,會是近朱者赤,還是近墨者黑呢?

在房內的慕連斯感覺到了門口有人,以為還是那些愛偷聽還八卦的男寵們。一箭步上去猛地拉開門,準備好好奚落一下對方,卻看見站在門口的是傾爵和桑者,神經緊繃到了極點,目瞪口呆的盯著她們,額頭一排細汗緩緩流下。

寧之博見慕連斯不吭聲了,好奇的走過去查看,到了門口之後自然明白了他此時此刻的神情。急忙跪倒在地上,順便拉了拉慕連斯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