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坐在這條小巷的最深處,閉著眼睛享受血液和死亡的氣息。她伸手觸摸汙濁潮濕的空氣和那份稠密的質感,淡淡地笑了。
甜甜地,笑了。
“去哪了,怎麼這麼晚再回來。”雪漫媽媽翻炒著鍋裏的肉片,親昵地問她。
“沒,外麵好涼快,媽媽...你...”
“我。。。我怎麼了。”媽媽歪著頭衝她笑。
“沒。。。沒事啦,你今天真漂亮。。。”
“小漫嘴真甜。。。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媽媽,其實我想說,有個嘴被縫住眼角流著血的小女孩趴在你背上。為什麼你沒感覺。
市醫院,手術室外。
秦雨鬆掐滅手中的煙頭焦急地在走廊裏走來走去,嘴裏也在祈禱著,頻繁慌亂地抓著頭發。汗沒停下。
“大人孩子都平安,隻是。。。”手術室裏出來的護士帶來的是一個殘缺的好消息。
“隻是,隻是什麼?”
“一般的孩子要靠哭才能第一次呼吸,這著孩子她???他不哭,而且呼吸順暢。”
“行了,快讓我看看。。。”護士還沒說完,穿著西服的秦雨鬆就衝了進去。
孩子媽媽虛弱地躺在病房裏,旁邊小床上躺著女兒。
“老公,,,看我們的女兒,可愛吧。”
“嗯,你先歇歇吧。”
孩子一動不動,眼睛死盯著天花板不放,像成人一樣均勻地呼吸。
齊潤雪,也就是孩子媽媽,逗著自己的女兒,可她就是麵無表情,不哭不鬧。他沒有擔心,因為醫生說這個女孩體質有些不一樣,但要比同齡人健康許多許多。她拿起鏡子看了看自己蒼白憔悴的的臉,歎了口氣,但又笑了。把鏡子拿到孩子麵前晃了晃說,寶貝,看你可不可愛。
秦雨鬆提著飯進了病房。
年輕的媽媽沒有看到,她把鏡子放到孩子麵前時,鏡子裏除了床單和粉紅色小枕頭外。
什麼都沒有。
“老公,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你不是說昨晚上做了七個夢都是一個聲音,男孩是小千,女孩是雪漫嗎?就叫秦雪漫吧。”
對麵病房裏的女人新生下個男孩,跟雪漫的情況一樣,隻是他總是閉著眼睛。女人說:“老公,起個名字吧。”
“你不是說昨晚做夢了嗎?連著七個夢都是一個聲音,男孩是小千,女孩是雪漫,就叫陸小千吧。”
“這是真的?”我學普通人的樣子攬過她的肩,體香灌滿鼻底。
“不要懷疑,當時那個大夫同時聽到了兩個病房的聲音。”
我站在尾街的盡頭,雪漫向家的方向走去。
——親愛的,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七個夢,十四歲那年相遇。
雪漫,小千。
這到底是我們的名字。
還是另一個世界,
或上一個輪回中,
留下的某個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