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在空中現出了驚人的紅,紅色的斑斕凜冽之勢化做長虹之碧將最美的時刻打在月亮之上,下方星星形狀的大洞被鄭傑在空中形成的紅色颶火所燃,空漏的地方有紅色的熒火,下方的王賀卻忽然定住不動如靈魂翹升。鄭傑直距王賀兩百米了,一百米了,五十米,二十五米,不斷的逼近,淩厲姿勢生成的最強氣息衝垮了王賀身上包裹的燕尾服,燕尾服坼裂一個口子,沿縱口子再續坼裂,可是,他的眉毛卻在疾風之下處之泰泰然。
洶湧的紅潮終於破湧而出,鄭傑撞上王賀,紅色如剛打開的硝酸瓶子將裏麵的酸性氣體盡數蔓延,紅白相間的氣體填斥了整個屋子。較沉的白色氣體沉在底板上,飄散到躺著雅夢的白色床單,引起雅夢呼吸不暢的輕微咳嗽。較輕的紅色煙體衝上屋頂,躲過太陽形狀,月亮形狀,星星形狀的大洞洋溢到灑灑星織的外太空。
鄭傑的一隻眼睛在地板上瞟來瞟去,於縹緲的“白雲”中把眼神停留在地板上一件黑色的燕尾服上,燕尾服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屋子的煙散掉大半了,屋外踢踢踏踏的上樓音和從門縫裏飄散沒吞的煙氣相逢,下麵客廳的幾位軍官和門外的侍衛終於覺出樓上的不對勁,他們急匆匆的腳步傳到鄭傑半邊結痂半邊流膿的耳朵。當他們打開屋子的門時,鄭傑巋然倒下和地板撞擊留下了最後一聲的“咚咚”。
一位軍官的手塗抹在鄭傑寬闊的胸膛,裏麵的紅心仍跳動。
······
白色燈光渲染的手術室,幾名掛著口罩的主治醫師熟練地拯救著台子上暫時休憩的領袖鄭傑先生,他們的白色膠皮手套沾染上了手術刀劃開的美麗“浪漫”之“紅”。一位醫生把膠皮手套脫下,露出了自己青筋暴漏的手掌,護士趕緊給他換下另一副手套,醫生示意其他幾位醫生讓開位置,其他幾位醫師表情嚴肅地心領神會了,他們緊盯著換下新膠皮手套的醫生,大家都明白他要做什麼——米黃色的膠皮手套滲深鄭傑的胸膛位置拉開的傷口,在裏頭反反複複左左右右搜尋。醫師的眉頭皺了一下,他找到了,不斷旋轉不斷往外抽拉膠皮手套,一個黑顏色的鐵塊先出來,隨即是一長條反射燈光的磷光現現的東西。醫師明顯有些吃力了,後麵一位旁觀的醫師也換下膠皮手套,幫助處於困境中的醫師。兩個人的手一個抓著頂端黑褐色的鐵塊,一個輕輕往上提升閃爍銀光的“長條”。後麵旁觀的幾名醫師默默為燈光下的兩位同事加油,他們藏在血色膠皮手套裏的幹淨的手沾上了神經高度緊張分泌出來的汗液,一位護士女孩手執兩條濕潤的衛生棉絹,東跑西跑,給一位醫師擦了汗再給另一位醫師擦,忙的不亦樂乎。牆上的鍾表暗示時間是晚上的十點,手術室裏的緊張氣氛透過沒關緊的手術室門延伸到外麵站崗的兩位士兵。士兵手裏的來複槍高高舉起,他們閑聊著領袖先生的情況,每當吐出不清不楚的字眼,他們還得擋住自己的嘴巴,以防有人舉報他們在談論什麼。
“鄭傑先生是不是不行了?”
“不是的,怎麼能······”
士兵不打算繼續閑聊下去了,因為此時劉軒正倚在走廊的一旁,他的麵容有點憔悴,應該是耗費了太多精力的緣故吧。他的白色襯衫上還沾染了不少女人的芳香,他有點遊移的眼神似乎一直都在專注於一件很值得回憶和反思的事情,兩個士兵的怯怯私語因此也沒帶到他的腦海世界裏去,劉軒依舊倚在走廊一旁的白牆,隻不過神態漸變得緊張,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去做些什麼了,畢竟他是在下麵客廳的軍官全湧上樓後才從對門房間關切地奔到雅夢的房間,當時很多的軍官都對他持著疑問的態度,許多人都很好奇他當時去哪裏了,他可是送鄭傑領袖上樓的人呀!怎麼鄭傑領袖傷成這個模樣,第一個趕來的卻不是他呢?為什麼,他是去了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