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太空中,飛船上坐著一個男人,他透過飛船的懸窗發呆,絲毫沒有注意到推門進來的助手。助手將一份資料放在小小的辦公桌上,他向男人彙報:“親愛的總統先生,我們已經飛離了大氣層,至於我們的飛船究竟飛向何處,還要等待專家的討論。目前的預備方案是降落火星或冥王星,當然也有專家提出了要離開太陽係的設想,隻不過很少人讚同。”
男人在討論草稿上下達了他的指示——“希望科學家們再接再厲,爭取早日得出一個比較可靠的方案。”他在討論稿上疲憊得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斯蒂芬孫”後,沉在桌子上,枕著自己的手臂擦拭自己的眼睛。離開地球已經整整三天了,三天裏他沒有睡過一回覺,他想起了自己在二十年前的一幕,也就是垃圾人的迅速膨脹逐漸威脅到美國的地步,他在當時作為美國副總統代表內閣對民眾大言不慚地發言:“美國不怕‘垃圾人’,美國有的是垃圾鏟車。”當時下麵民眾的笑聲似乎還回蕩在耳前,而此刻,後來升為總統的他竟然被“垃圾人”趕出了地球,亡國亡天下的悲苦如他麵前的白蘭地,消融了他被“異類”折磨的很多愁苦。
助手或是明白了斯蒂芬孫的心情,他不願多打擾,隻是把討論稿收回腋下,跟他告別。可剛到門口,就被總統喊住了,斯蒂芬孫問他:“上尉怎麼樣?”
“上尉在戰鬥中被“垃圾人”擊為重傷,現在在醫師細心嗬護下,您不必擔心。”助手很小心地回答,斯蒂芬孫聽到,神態似乎有了一點輕鬆,他又飲了一杯白蘭地酒。助手在門口愣住,他很想知道是不是可以離開了,但是又害怕總統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
“你還有事麼?”斯蒂芬孫反問助手,臉上是一種納悶的表情。
“沒有了,對不起,總統先生,打擾您了。”助手合上門退去,在門口遇見了機長。機長用略帶關心的口吻打聽總統怎麼樣了,助手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對機長輕聲言語:“他好多天沒休息了,我們去一邊談。”他們穿過了一台台笨重的設備,來到了一個走廊,也就是整個航天飛機的通風口。幾名士兵在不遠處值哨,機長腰間開著的無線傳輸設備也預示著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神態的清醒是為了應對突發情況而隨時準備的一份警戒心。
“斯蒂芬孫先生一定要注意保重身體呀!”兩人剛坐下,機長就跟助手表達了他對總統身體的擔憂。
“你放心,沒事的,隻是哀莫過於心死,我現在唯一害怕的是他對前景喪失信心,我也在想辦法盡量讓他變得樂觀一些。”
“不過”,機長的手指觸摸到無線傳呼設備:“幾名最頂端的科學家依舊是什麼也沒討論出來,都什麼時候了,他們聚到一起就吵,吵來吵去也沒定下我們的航行軌跡,本來在地球上就應該決定下來的······”
助理歎口氣,他隔著旋窗注視外麵的星空,一顆顆碩星閃耀在寂寥的外太空。星空真的很美,倘若不考慮他們是一種逃兵的狀態時。機長此刻卻提醒了總統助手一件事:“先生,我還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講?”
“但講無妨。”總統助手的眼睛仍然注視著旋窗外的星空。
“您是知道的,我們宇宙飛船,當然了,就是我們所在的宇宙飛船在上升時,安裝在外麵的攝像頭曾拍到了一個攀附上去的垃圾人,雖然他在大氣層中摩擦至於烈火焚燒,本不應該有什麼問題的。可是我們的設備在穿離大氣層後發現了幾點殘跡,也就是垃圾人焚燒後留下的一灘汙跡,畢竟是存在一定隱患的,我們是不是派人去把汙跡清理掉?”
“嗯,你反映的情況非常及時,應該派兩個人去艙外清理,宜早不宜遲,不如現在就安排吧!”獲得了總統助手的讚同,機長把無線傳輸設備靠近嘴邊,對裏麵的電波下令:“通知他們,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