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鼎文竹語(2 / 3)

正細看間,孫元良手中的手電光柱無意中晃動了一下,劃過了身旁的鼎壁,眼角餘光頓時滑過一些東西,頓時一振手腕,手電重新指了過去。

內壁上刻著好大的一幅圖案,一整座高山,山勢險峻,山頂布滿密集的刻痕,卻城池一座,庭台樓閣密步,從山形山勢上看,不是孫元良所熟悉或見過的任何一座高山。除此以外,鼎內壁上別無他物,連半個文字都無。

看了半天,孫元良不得要領,便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鳥印上。

他舉著手電湊近了這塊大印,把身子俯下來,前後左右,上上下下端詳了遍,這才發覺這大印根本就不是先天澆鑄在巨鼎底部上的,卻是一塊後天放置在內的物件。

重寶鼎中藏。

既將這重要物品藏這兒,那這東西就跟啥機關樞紐的沒多大關係了,再聯想起評書故事中的金印玉璽,頓時覺得心頭一陣火熱,隻是眼前這一方印在尺寸上有點過大,這用印的時候得多大的手勁才能提摟起來啊。

二話沒說,孫元良一伸兩手,雙膀一用力將銅印平端了起來,心中卻立刻吃了一驚,全然不是因為覺得重,而是因為這印太輕,比想象中的重量要輕上許多。

是印璽的話,底部就會有刻字,孫元良舉高了印,往底麵翻,一看之下,卻是個毛麵,黃燦燦染了不少綠斑,片字全無,孫元良就納了悶了,這難道還是顆銅印的毛胚不成。

待他湊近了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心裏才有點數了,伸手在三隻銅鳥的頭上來回一陣摸索,等摸到右邊的那隻鳥,手上指肚肌肉明察秋毫,一陣撚動,兩指之間感到一陣活絡,再順時針一用力,嗒的一聲,機簧跳開,再看銅印半當中,憑空生出一條橫紋,清晰可見。

等他雙手各拿住了上下一邊,略一用力,哢的一聲,這顆銅印上下居然分開了。

再細看,原來這卻是個銅盒,等小心翼翼的將上半截銅蓋拿下來,再去看盒內,先看見些褐色麻布襯裏,脆裂得象木匠刨出來的木花一樣,正當中端端正正地橫巻著一捆黑呼呼的東西,等他認了半天,終於認定這東西是一堆竹片,竹片間用繩子捆著,這分明就是一卷竹簡啊。

先將銅盒放回了鼎底,孫元良小心萬分,萬分小心地拿起了竹簡,卻顧慮再三始終不敢將它打開。從考古隊學來的一點文物常識告訴他,最好別動它,保不準下一刻,這卷竹簡就會散了架。

他雙手攏著竹簡,就象抱著熟睡的嬰兒,小心翼翼的,生怕驚醒了它一般。完了仔細想了想,將那隻體積過大的三鳥銅印留在了原處,再確認了一遍銅鼎內別無它物,最後才定下神來,仔仔細細再將內壁上刻著的山勢圖又看了一番,上下一人多高的銅紋,整個紋路清晰圓潤,一直到看到了頗為熟絡了為止。憑直覺,這圖怕是有所含義的,在鼎內刻這麼一幅無字圖,你要說這跟什麼藏寶圖或是秘密地點啥的沒有關係,任誰也不信。

等時間約莫著差不多了,L型手電估計電量也所剩無幾了,孫元良嘴巴叼著手電酸得直抽筋,一直強忍著,等口水淌到了脖頸,這才準備翻出鼎外。

他左手拿著竹簡,口中叼著手電,先起右腳,向後挑起,經臀部,緩緩高起,待挑過了鼎沿,用腳尖反鉤住。再右手平伸扣住了鼎沿,用力一起,身子便擔在了半空中,左腳閃電般向後一伸,又鉤住了另一側的鼎邊。這樣整個人便吊在了內鼎上方,又略停了一下,往下一沉,再往上一發力,全身橫滾,手腳一起放開鼎邊,雙手護住了竹簡,己從銅鼎上一滾而下,啪,雙腳落地,穩穩當當。

轉頭將竹簡用手護著,孫元良一聲不出在平台四周轉了半天,最後非常失望,除了這個銅鼎所在的石台,四麵不是石壁,就麵對水潭,這整一塊區域貌似又是一處絕地。

失望之餘,人隻能往回走,便又走回了原先從水中上岸的地方。

剛才就是在這裏他格殺了最後的兩個日本人。

黑暗中,兩具屍體躺倒在原地,頭腳相望,兩邊相距不遠,在半當中,山本的公文包還平放在地上。

等走到了那兒,孫元良撿起公文包,拿捏住手上力道,將竹簡輕之又輕地塞了進去,裏麵空間剛剛好。小心拉好了拉鏈,又將防水油包層層包上,等密不透風了,再解下腰間的武裝皮帶,脫下軍裝,將這略有點鼓的包裹緊緊捆在了胸口,再將綠軍裝穿上,這樣就用軍裝掩住了胸口的公文包。

做完了這一切,他邁開大步,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岸邊,孫元良做決斷從不拖泥帶水的,他這是打算從水路逃生了。

他先抬頭看向了頂上炸開的洞口,那裏沒有一絲光線,黑漆漆的什麼都瞧不見,手電光根本照射不到,連洞頂掛落的水聲現在隻能聽個隱約。他腳下這塊的石岸應該是這個溶洞中露出水麵的一片石脊梁,身後的石壁剛才他也看過了,都是成倒傾角形的,而且光溜溜的石壁毫無著手處,是不可能攀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