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是在十日後的傍晚回來的。
當時冷血都已經能下地了,麵色也較剛被鐵手送到飛仙島時好了許多,沈璧君偶爾在花園裏碰上他,也會禮貌地問他一句可有好些。
冷血的話很少,一般也隻是朝她點點頭,但感謝的目光還是相當真誠的。
唯一的一次主動開口是問她葉孤城何時回來。
沈璧君知道他是為割鹿刀一事憂慮,但這個問題她還真無法回答,隻能對冷血抱歉道:“……這我也不太清楚。”
結果第二日傍晚她在屋子裏畫畫的時候,采月就十分興奮地跑進來告訴她:“夫人!城主回來了!”
沈璧君手一抖,直接畫歪了他的嘴角,但也顧不得修改了,當即把畫筆放了下來,“回來了嗎?”
“回來了!現在正在前院同鐵二爺說話呢!”
沈璧君長舒一口氣,隻覺心口那塊吊了十日的巨石終於落了地。
“你收拾下這裏,我出去看看。”她說。
然而沒等采月福身應是,她就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下一刻,那個連續入夢來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她眼前。
不比離開時從容,此刻的葉孤城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狽,原本飄逸瀟灑的白衣髒了大半,下擺處甚至還染上了一片血跡,駭人得很。
他大概也知道沈璧君會誤會,搶在她開口之前就解釋了:“我沒受傷,放心吧。”
沈璧君:“誰……誰不放心了。”
不肯認的同時卻紅起了臉。
“嗯,那就好。”他並不拆穿她,順便又朝采月做了個可以出去了的手勢。
采月當然立刻會意,甚至還貼心地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沈璧君傲嬌完還是好奇:“你身上這血……怎麼回事?”
葉孤城往她身旁一坐,看了一眼那張畫到一半的小像,莞爾道:“嘴不太像。”
“什麼嘴……”她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他說的究竟是什麼,當即伸手掩住了那張畫歪的像,“不準看了!快忘掉!”
“看都看了,要如何忘?”他反問道。
“不管!”她鼓著臉瞪他,“等等,你還沒回答我你這衣服是怎麼回事呢!”
葉孤城低頭看了一眼已被染至暗紅的衣擺,開口時聲音不自覺地沉了一些:“是連.城璧的血。”
沈璧君:???!
啥玩意兒?!
事情還是得從那日他跟著南海劍派掌門去無名島說起。
那座島的主人到底還是有幾分怵飛仙島這個南海霸主的,所以這島離飛仙島也有足足四日的距離。
葉孤城到了那裏之後才知道真正想見他的人並不是無名島島主,而是連.城璧。
用那個島主的話說,割鹿刀這單買賣他們已經做完了,但鑒於中間生出了不少事端,還沒能成功甩脫神侯府的人,所以算下來是連.城璧吃了些虧。
他們本想退連.城璧一半的銀子,但卻遭到了這位連莊主的拒絕。
連.城璧的意思是,銀子就不用退了,但要他們把白雲城主請到這無名島上來。
恰逢明簌那個不長心的小弟偷偷上島被他們發現,他們就依照連.城璧的要求用明簌小弟的命當籌碼去請葉孤城了。
葉孤城和南海劍派的恩怨在南海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那個小老頭島主覺得以他的性格一定會來。
葉孤城到了那裏得知這番原委也是相當驚訝:“連莊主請我來是想做什麼?”
“這就是你們二位的事了,和我與連莊主的買賣已無關係。”小老頭笑眯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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