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血卻仿佛沒聽到一樣, 還是抬起眼問他:“……刀呢?”

鐵手的表情霎時變得有些為難,沈璧君想到他之前告訴自己的事,當即替他解了個圍道:“割鹿刀的事我丈夫在處理了。”

鐵手:“……嗯,是這樣沒錯。”

把葉孤城搬出來還是有點效果的,起碼知道有他在處理割鹿刀一事後冷血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沈璧君猜想他們師兄弟應該還有不適合給旁人聽的話要說,又說了句有什麼需要可以盡管吩咐府中侍衛下人就出去了。

她一出去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廊下相對而立的西門吹雪和天心月,一個抿唇垂首不知在說些什麼,另一個則是麵色不改地伸手拂去了對麵人肩上的海棠花瓣。

講真這畫麵是很美的,但沈璧君看在眼裏還是不由得覺得十分刺眼。

唉,看來是沒必要過去喊阿月繼續喝茶了。

她嘖了一聲,決定回主院去逗兒子。

葉雲間雖然還不會喊娘,但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會揮舞著手臂要往她身上爬了,往往抱緊了她的手臂或肩膀就不願意撒手,昨天甚至還在沈璧君親了下他額頭後有樣學樣地往她側臉回了一個。

沈璧君被他糊了一臉口水,心卻是軟成一片,說得誇張一點,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當時燕南天也在,還對著他嚷了句我也每天抱你呀你怎麼不知道親我一下!

葉雲間扭頭看了看他,忽然就伸出手想抓他腰間的劍。

事實上他也確實碰到了那柄劍的劍柄,可惜抓了好幾下都抓不動,最後隻能一臉委屈地放棄。

“阿雲也喜歡劍呀!等你長大了我教你練劍好不好?”燕南天興奮極了,不過說完這句後又露出了惋惜懊惱的神色一拍腦袋,“不過葉叔那麼厲害,應該也不用我教……”

沈璧君:“……你來也可以的。”

將來到底誰更厲害還說不定呢!

燕南天認真思考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還是葉叔的劍比較適合他學。”

神劍訣……太粗暴了!總覺得不太適合這麼好看的弟弟啊!

沈璧君並不知道他這麼說的理由,隻當他是覺得葉孤城比自己厲害,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又忍不住去逗兒子,指著燕南天對他道:“這是哥哥。”

葉雲間眨眨眼:“咕……咕……?”

燕南天滿臉喜色:“他會叫我了!”

雖然口齒不清還斷斷續續,但沈璧君聽在耳裏也是萬般驚喜。

隻是之後再任她如何逗如何哄,葉雲間都沒再開過口了,隻在困得睡過去之前又唔了幾個意味不明的鼻音。

兒子可真可愛啊,她忍不住想。

以前還無法理解那些曬娃父母的心態,但現在她是真的恨不得告訴全世界她兒子究竟有多討人喜歡。

哪怕沒有身為母親的自帶濾鏡,純粹以一個搞美術的藝術生眼光來看,她也覺得葉雲間長得是真好,鼻子眼睛和葉孤城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叫她看著就忍不住要想起葉孤城來。

她沒法讓自己不擔心,原本還想著幹點別的來轉移注意力,結果一拿起畫筆,腦海中一團亂不說,下筆時還不由自主地就畫起了那個已經離開兩日的人。

可是才兩日呀,她怎麼會覺得已經過了這麼久這麼久呢?

沈璧君撐臉看著自己隨手塗出來的那十幾張畫像,最後隻能一邊歎氣一邊把它們全收起來。

說真的,不動筆她還不知道她居然能把葉孤城的眉目神態都記得那麼清楚,甚至連唇畔那常常似有若無的弧度都還原得一絲不差。

她覺得自己可以說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