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讀六國世家:嚐,一本作“愚”。六國,戰國時代秦嶺以東之韓、魏、齊、楚、燕、趙六國。世家,記諸侯王之世係的史傳,本文特指《史記》所載六國世家。
山西千裏之秦:山,指殽山(河東陝縣東)。秦國在殽山以西,據有關中之地,沃野千裏,最為富庶。
咎:歸罪,責備。
腹心之疾:猶言心腹之患。
範雎(?至公元前二五五):戰國魏人,秦昭王相,提出遠交近攻的策略,封應(河南平頂山巿寶豐縣西南)侯。
商鞅:衛人,亦稱衛鞅、公孫鞅。秦孝公相,定變法之令,改賦稅之法,重農抑商,濫用酷刑。
昭王:秦昭王(稷,公元前三二五至前二五一),在位五十六年(公元前三○六至前二五一)。
剛壽:今山東聊城巿陽穀縣南壽張鎮,與河南台前縣僅一堤之隔。
然則秦之所忌者可見矣:一本作“然則秦之所忌者可以見矣”,增一“以”字。
而使秦人得出入於其閑:閑,一本作“間”,音義相同。下文“因得以自完於其閑矣”,亦同。
以當強虎狼之秦:一本作“以當虎狼之強秦”,惟“強虎狼”與上文“區區”強弱相對,似以《古文觀止》的原文為是。
折:屈服。
出身:挺身而出。
委:對付。
應夫無窮:長期運作下去。
疆埸:埸(yì),《古文觀止》作“場”,誤。疆埸,邊境。
背盟敗約:周顯王三十六年(公元前三三三),蘇秦(?至公元前二八四)遊說六國,結成合縱之約以抗秦,秦兵不敢闖函穀關者十五年。秦使張儀(?至公元前三○九)倡連橫之說,分化齊、楚,脅誘韓、趙、魏。周赦王二年(公元前三一三),楚、齊絕交,縱約乃解。
至於秦人得伺其隙:一作“至使秦人得間其隙”。伺,窺伺。間,離間。
譯文
過去讀《史記》的六國世家,心裏覺得疑惑,當時天下諸侯國,以五倍於秦國的土地,十倍於秦國的軍隊,決心振作向西部發展,攻打殽山以西關中千裏的秦國,卻免不了一一亡國。我常常為這件事深入思考,相信一定會有可以自保的計策。因此不得不責備當時的謀士,考慮禍患的過於疏略,而貪圖利益的就失之膚淺,而且不知天下大勢的發展。
秦國有能力跟諸侯國爭奪天下的重地,不在於齊國、楚國、燕國、趙國等,而在於韓國、魏國的邊境。諸侯國有能力跟秦國爭奪天下的重地,不在於齊國、楚國、燕國、趙國等,而在於韓國、魏國的邊境。秦國麵對著韓國、魏國,就好像人有腹心的疾病一樣。韓國、魏國堵住了秦國東侵的要道,掩護殽山以東的諸侯國,所以當時天下的重地,沒有比得上韓國、魏國的。
從前範雎得到秦國的重用,就近攻韓國;商鞅得到秦國的重用,也就攻打魏國了。秦昭王沒得到韓國、魏國的認可,就出兵攻占齊國的剛壽,而範雎就為此而擔憂了。那麼秦國所顧忌的,就清楚可見了。秦國要攻打燕國、趙國,這是秦國的危險舉動。越過韓國、魏國攻打他國的國都,燕國、趙國在前線抗敵,韓國、魏國乘機在後方發動攻擊,這就是危險的舉動了。然而秦國攻打燕國、趙國,卻不必擔心韓國、魏國的襲擊,那是因為韓國、魏國已經歸附秦國了。韓國、魏國一直都是諸侯的屏障,卻讓秦國人能夠自由出入於國境之中,這哪裏算是了解天下的大勢呢?任由小小的韓國、魏國,去抵抗強如虎狼一般的秦國,他們怎能不屈服而投向秦國呢?韓、魏屈服了而倒向秦國,然後秦國人就可以派兵通過他們的國境攻打東方的諸侯國,使天下人到處都遭受秦國的禍害。
嚐讀六國世家:嚐,一本作“愚”。六國,戰國時代秦嶺以東之韓、魏、齊、楚、燕、趙六國。世家,記諸侯王之世係的史傳,本文特指《史記》所載六國世家。
山西千裏之秦:山,指殽山(河東陝縣東)。秦國在殽山以西,據有關中之地,沃野千裏,最為富庶。
咎:歸罪,責備。
腹心之疾:猶言心腹之患。
範雎(?至公元前二五五):戰國魏人,秦昭王相,提出遠交近攻的策略,封應(河南平頂山巿寶豐縣西南)侯。
商鞅:衛人,亦稱衛鞅、公孫鞅。秦孝公相,定變法之令,改賦稅之法,重農抑商,濫用酷刑。
昭王:秦昭王(稷,公元前三二五至前二五一),在位五十六年(公元前三○六至前二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