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在獐頭男的吐沫,旅客的鄙視和乘警的推搡間,我猛的意識到,我張佳琪被人下套了!
現在已經身不由己,我掏出手機準備聯係僵屍鄭,乘警眼疾手快,摁住我想要製止,我反射地揮了一下手,在總目睽睽之下,乘警一個狼狽地趔趄,帽子滾落到地上。
我有些不忍,趕緊停住反抗,乘警受辱,有些惱怒,罵罵咧咧地再次近身,搶過我的手機,一副冰冷的手銬就拷到了我手上。
有些時候,必須維護權威的尊嚴,我是軍人出身,這點意識還是有,所以我決定先跟著乘警走,等到了他們的地盤,在沒有旅客的目光下,我再做解釋。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剛才被獐頭男拉扯著進退兩難的尷尬,我覺得戴上手銬跟著乘警踉蹌而行,麵子上反而還要舒坦一些,擠過好奇的人流,我被壓進了一個軟臥包間裏。
現在問題來了,我的包裏隻找到了數碼相機和項鏈,而筆記本等其他物件依舊不知所蹤,因此他們高度懷疑我有同夥,也許就是那對母子。
我就是有一千張嘴,現在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出現在我的包裏?為什麼包裏又隻有一部分失竊的物品?我一邊忍受著乘警的問訊,一邊看著情緒激動的獐頭男發呆。
這絕對是設計好的,這個局的精妙之處就在於失竊的東西沒有全部放到我的包裏,因此我一時不可能脫身,他們會緊咬著我不放,去追查其餘財務的去向,我陰陰地看著獐頭男想,會不會他和那女人本來就是一夥的?
我越想越覺得可疑,他們都是從林峰上來的,獐頭男子昨天不著邊際的吹噓,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一是巧妙地製造了我貪圖他的財務的動機,畢竟我近距離的看到過他身上的東西,再一個就是,他通過這樣的吹噓,很自然的引來了那個換鋪的女人,就連我也認為一切發生得極其自然,如果這種自然是偽裝的,預先設計好的呢?
獐頭男的奇葩最終讓我肝腸俱斷,抱頭離場,用的借口就是和女人換鋪,這看似是我心甘情願、且是劇情發展順理成章的事情,其實正是他們設計得如此天衣無縫,才讓我自己一步步朝著他們的陷阱裏鑽。
關鍵的是,我是從江陵上的車,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包是哪個,而換鋪後,我很自然的把包也換了地方,他們正是通過這個手段認準了我的行李,這樣嫁禍起來才能得心應手。
我越想越心驚,雖然這個局不像當初樊勇設計的那麼複雜,但更加精致,幾乎每一步都設計得天衣無縫,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阻止我的饒城之行?
乘警見我傻愣愣的不說話,人突然暴躁起來,威脅我道:“嘴硬是吧?講義氣是吧?那好,你就一個字也別說,下一站是婁溪,我把你移交下去,在那裏,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了。”
我說我想打個電話。
乘警用鼻孔看了我一下,斷然拒絕,說你不交代清楚,誰都救不了你。
我再一次望了獐頭男一眼,那家夥演得還真像,至始至終一幅要吃了我的表情,我說:“想知道其他東西在哪裏,就讓他回避一下,我看他煩。”
乘警再也忍受不住我的囂張,氣得鋪板都拍穿了,鼻孔哼哧有聲,說:“你以為這是菜市場買菜,還能討價還價的?”
我說那行,老子反正習慣了,你愛把我移交給誰都一樣,哪裏的班房沒飯吃?不過其他東西可馬上就要下車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乘警那個氣啊,臉青得像個茄子,齜牙咧嘴的,恨不得把我撕了,正猶豫著該不該向我這個反對派屈服,獐頭卻沉不住氣了,他連連說:“乘警同誌,我走,我先走,一定要找到我的電腦,我電腦裏有……,哎,完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獐頭男自行出去,不對呀,如果他參與了設計,那他肯定是知道我在撒謊,為什麼還會主動提出來回避?難道我剛才想得太多了?
不管怎樣,我都得聯係上僵屍鄭,我堅信這個局與我饒城之行有關,如果真脫不了身,隻怕會壞了大事。
獐頭男走後,乘警冷冷地望著我說:“這下可以說了吧?”
我這才收起剛才的不恭,正色道:“同誌,我現在在執行特殊任務,你打個電話就清楚了,我懷疑剛才那男人就是上來攪合這次任務的,我中了他的計。”
乘警起先不信,說你少跟我玩這套,你這樣的騙子我見得多了,你最好給我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