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我沒有理由再把周雨萱留在這個是非之地,我決定現在就去找她,在這個交織不清,宛如亂麻的局裏,不該有周雨萱這個可憐的女人。

可我不知道的是,正當我鼓足勇氣要帶走周雨萱的時候,王軍卻因王叔車禍身亡而失去了最後殘存的理智,正是因為他改變了生存策略,最終直接導致了把自己逼向了絕境。

這一天,是王軍亡命天涯的轉折點,我不敢說如果他不變幻思路是否會逃脫法網,但他事實上,按照他的預先計劃是有可能成為漏網之魚的,可是他最終還是錯過了。

在去周雨萱家的路上,我看到滿街都是武警和警察,這個時候,不知道運籌帷幄的李驍是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坐著出租車剛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一輛120急救車從裏麵駛了出來,後麵緊跟著的,赫然就是趙子龍的那輛牧馬人吉普車。

我看到趙子龍手握著方向盤,眉頭緊鎖,目不斜視的緊追著急救車,我心裏暗叫不好,趕忙讓出租車司機掉頭,跟了上去。

趙子龍果然是隨著急救車進了一家醫院,我抬頭一看名字,好像是一家民營醫院,在沒搞清狀況前,我決定先不暴露,而是遠遠地在後麵窺視。

急救車上的病人並不是抬著下來的,而是被護士扶著下的車,她剛一露頭,我就認出來了,沒錯,就是周雨萱!

我豎起衣領子慢慢的跟了進去,我之所以沒有現身,主要是因為我已逐漸對趙子龍失去了信任,我擔心他對周雨萱做了些什麼,雖然這種擔心到目前為止一點依據都沒有。

跟了十多分鍾,我旁敲側擊的知道,原來周雨萱是皮疹和肌肉疼痛來就的診,我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隻聽旁邊的護士妹妹在發牢騷:“牛什麼牛嘛,身上起了點疹子就動救護車,王副主任過去看了還嫌人家是個副主任,那男人吵著要主任過來,有錢了不起嗎?”

趙子龍對周雨萱的上心,讓我有點自愧不如,剛才,一聽到隻是皮疹和肌肉疼痛,連我自己都覺得的確有些小題大做了,想想慚愧,這樣的男人,周雨萱離開了會是幸事嗎?

我的心雖然有點小的波瀾,但並沒有動搖,不管怎樣,在趙子龍沒有徹底洗白之前,我必須帶周雨萱先行離開。

雖說周雨萱病得不重,但這個時候我還是不方便找他們談這件事,我隻得把計劃延遲,等她好轉後再說。

可能是趙子龍給醫院的壓力起了作用,盡管護士們滿肚子牢騷,但我看到一個滿頭銀發的大夫還是急匆匆的進了急救室,或許這個老大夫就是趙子龍要找的主任。

我在外麵已經看不到裏麵的詳情,隻見一個護士從裏麵出來,抽了好幾管子的血,外麵還有一個女大夫推著一些器械準備進去,要不剛才那個抽血的護士在護士站再次和同事發牢騷,急救室這幾個字和眼前的這種陣勢,還真的會讓我心生緊張。

推儀器的女大夫在急救室呆了幾分鍾,然後又推著儀器出來了,而趙子龍也緊跟在女大夫後麵走了出來,我遠遠的看到趙子龍舉著電話,邊走邊說,很快和那女大夫一起消失在走廊裏。

我想趙子龍可能是跟去拿檢查的報告單了,以前陪劉默看病的時候,我也親曆過類似的場景,這種推車子進急救室的人好像是來采心電圖的,因此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在醫院一直熬到夜裏10點多,周雨萱其實早就從急救室裏走出來了,趙子龍陪著她在單間裏打著點滴,護士進出的時候我從門縫裏看到,裏麵的環境非常不錯。

可是趙子龍的一係列動作和表情,讓我本來平靜的心再次緊張起來。趙子龍時不時的走出單間,在一個角落裏打著電話,手裏捏著厚厚的一摞檢查報告單。

莫不是周雨萱的病情有問題?一想到趙子龍如此緊張,我突然醒悟,暗罵自己的麻木,一定是周雨萱的身體出了問題。

我以前是搞醫療器械和檢查試劑的,因此對醫院的一些東西多少還算了解,我知道醫院對病人的隱私保護是他們的基本守則,要想知道周雨萱的病情,如果不現身主動過去問趙子龍,恐怕我是搞不清楚的。

我給田昱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遍,然後說:“老四,你弄一個機靈點生麵孔過來,幫我把這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