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人員不得已,隻得立刻把他送去救治,可一到了醫院,王軍立刻又滿血複活,接連擊殺了一名警察和兩名國安,並且迅速劫走周洋,等僵屍鄭和李驍帶著人馬趕到醫院,王軍和周洋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許是這幸福來得太突然,突然得讓國安昏了頭,且不說周洋和王軍的被捕和受傷的時間太過巧合,單就是這兩個人的身份,國安就不該把這兩人送至同一家醫院救治,這並非是我張佳琪事後諸葛亮,這是原則,國安這次是犯了一個極其低級的錯誤。
現在,李驍正在全力搜捕王軍和周洋,而僵屍鄭和我的看法在這一點上又是出奇的一致,既然王軍煞有其事地演這麼一出,恐怕他早就籌劃好了退路,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來不及了。
王軍的狡詐就在於,其實他並沒有吞下什麼,他左肩上棱角分明的配飾,事實上早就不在了,而鷹眼楊的人卻隻見到他右肩上的配飾,以對稱的慣性思維去判斷,以為王軍吞下了如此鋒利的物件,就這樣一步步跳進王軍早就設計好的陷阱裏,最終還賠上了兄弟的性命。
王軍這步棋走得著實是凶險,如果不是楊顯龍自作主張,如果僵屍鄭能早到幾分鍾,以僵屍鄭敏銳的洞察力,王軍很可能會把戲演砸,而從此斷了退路。
田昱突然在背後說:“鄭處,貓哥,我打斷一下,會不會我們從一開始就被狼牙算計了,那個趙律師怕是真的與案子毫無關聯,所謂的和他聯係隻是狼牙使的障眼法,你們看,他不是達到目的了嗎?貓哥情急之下約談周小姐,而攪亂了我們的視線,同時也暴露了我們的布局,最關鍵的,他這一招成功了廢掉了貓哥和我,我們都被關起來了,然後,他不正好為所欲為嗎?”
田老四的分析看上去非常有道理,這的確非常像是王軍設計的局,就如老四說的,簡單的給趙子龍一個電話,就一石三鳥,為他的行動掃除了障礙,但我依舊不相信,王軍有如此高的智商,他能把所有的旁枝末節都算計得如此清楚,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王軍,就太恐怖了。
而僵屍鄭倒並沒考慮是否王軍有這麼恐怖,不過他的結論和我是一致的,他說:“不!趙子龍依舊有重大的嫌疑,王軍就算再厲害,他也絕對算不準這局裏的每一步,更何況,如果真是他事先設的局,那,難道他能未卜先知,知道周洋即將落網?”
我們在天台上聊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在形勢如此嚴峻的情況下,僵屍鄭還有閑心和我這個沒用的家夥說這些,絕非是他運籌帷幄,而是幾乎已經放棄這這場戰鬥,在江陵和王軍麵對麵的戰鬥中,他甘願認輸了。
不過一場戰鬥的勝敗決定不了整個戰役,雖然僵屍鄭已經對目前再次捕獲王軍失去了信心,但他並沒有在整盤棋上擼盤認輸,他現在籌劃的,是下一步,再有機會的時候,該如何戰勝那個被他定義已經瘋了的王軍。
這一次,僵屍鄭明確表明了他的態度,他說:“下次有機會,我還會推薦你指揮,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負責情報收集和向你提供足夠的權限支持,你一心一意的打獵,唯有這樣,王軍才有可能落網。”
我對僵屍鄭用“打獵”這個詞有一點微微的不爽,不過拋開私人感情不講,現在王軍的確已經變成了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在他製造一件件血案的時候,理智告訴我,我再不能和他談什麼戰友情義了,對他縱容得越多,就是對其他生命的不負責任,就是對國家和軍隊安全的不負責任,我是時候醒悟了。
談話結束的時候,僵屍鄭突然對我說:“哦,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王軍的父親出事了,幾天前去世了。”
聽到王叔去世消息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尤其是聽完僵屍鄭說王叔是如何遇到車禍,王冬梅又是如何不盡人情的時候,我竟然一點都不恨那個叫王冬梅的女人,反而突然心生了一種對王軍的極度厭惡,狼牙,你個混賬東西,如果你能好好做人,王叔會如此淒然死去嗎?
我們又乘著電梯回去,在電梯裏,僵屍對我說:“迫於壓力,趙子龍我們不得不先放了,事已至此,你不用顧及了,相信我的眼睛,趙子龍絕對有問題,隻是有多深,還要等真相大白。”
我明白他所謂事已至此無須顧忌是什麼意思,他是說,既然臉皮已經撕開了,那麼也就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我帶不帶周雨萱離開,已經對國安的棋構不成什麼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