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和一位警官交流了幾句,然後就一直沒有離開,和那位警官一起站在警戒線內等待。

軍車的警笛低沉厚重,我一聽就知道應該是送樊勇的車來了,果然警察指揮著醫護人員就位,很快一輛噴著荒漠油彩的軍牌救護車駛進了醫院,我看到醫護人員和部隊戰士七手八腳地從車裏抬下一個人來,放到平車上,急匆匆的朝住院部方向去了。

我本想跟過去,但被門口站著的警察阻止,一個警察很警惕的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或許是覺得我的好奇很可疑,當他看到我腳上的紗布時,竟然踢了我的傷腳一下,我痛得連蹦了兩下,雖然這家夥有些魯莽,但我倒是很欣賞他的洞察力,隻得暗自忍住疼痛,閃到旁邊看著平車進入了住院部的大門。

剛才試探我傷口的家夥還不死心,不時的回過頭來看我,我沒心情理他,轉著眼睛尋找蔡彥斌,可能是剛才太過專注於樊勇,現在我轉了幾個圈也沒找到蔡彥斌,於是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門診旁的停車場,見四周沒人,撥通了蔡彥斌的電話。

我輕聲問道:“蔡科長,我在醫院門診,剛才看到你了,能不能讓我去見樊勇?”

蔡彥斌說:“我看到你了,你最好暫時別去見樊勇,你還不能暴露,我肯定這裏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其中恐怕就有他們的人。”

突然,我感覺後麵有些異樣,急忙舉著手機轉了過來,隻見四個警察徑直朝我走了過來,離我已經隻有4、5米遠了。

他們看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意圖,那個剛才踢我的警察一邊右手拔槍,一邊左手指著我說:“站在那不要動!”

我心裏苦笑著想,該是要稱讚這家夥有眼光呢還是該抱怨他草木皆兵,看來我的一係列舉動是引起他的懷疑了,我隻得乖乖的束手就擒。

當時我的手機還沒關機,我的手沒敢拿著手機放下來,我怕那個緊張得有些過了的警察會誤會我要掏槍,於是繼續保持著舉著手機的動作,對著電話說道:“操,警察逮我了,要勞駕你了。”

我說話的聲音很輕,而門診門口又很吵雜,剛才看熱鬧的人們都掉轉了胃口開始看著我的笑話來,嘰嘰喳喳的,所以就算他們離我就幾米遠也沒有聽清楚我說什麼,那警察已經拔出了槍,槍口對著我說:“在說什麼呢?!關機抱頭蹲下!”

我被他們銬著推搡著朝門口警車走,我說能不能慢點,我腿不方便,那警察沒好氣的抓著我的頭發狠狠地摁了我一下說:“還裝什麼裝,有你哭的時候。”

我被警察推進車裏,腳上剛結痂的傷疤估計又被他們搞得裂開了,一陣陣的刺痛,我又氣又急,本來我是來看樊勇的,現在不但接近不了我的兄弟,自己卻反而被當成一個不懷好意的家夥被逮起來了。

車發動了帶著我到了派出所,看架勢人家正要組織人員對我進行審訊,我心想怎麼蔡彥斌這麼久還沒疏通關係,再不現身來救我,隻怕我又要過一遍堂了。

不過這幫人忙活半天都坐好位置了,中間的警官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招呼著其他兩位出去了,把我一個人關在屋子裏麵。

10多分鍾過後,門再一次打開,我看到那個叫小李的女孩出現在門口,我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激動不已,樊勇還生死未卜,我隻求她能盡快給我弄出去,在這裏我是一秒都不想呆下去。

不過看樣子她並不是來放我的,我的手銬被解開後立刻又換成了她的拷上了。當然我也不是個傻子,看她沒準備和我交流我就知道她是來演戲的,為了不穿幫,我也沒有說話,任由她冷冰冰的帶著我離開了房間。

上次我隨小李進出過一次公安局,不過那次的動作很小,就算是在那大衙門裏,估計能認出我來的人也就一兩個人,何況現在是在二院旁邊的派出所裏。

跟小李上了車,一直開出了派出所的視線她才開始跟我說話:“張特,你傷怎麼樣?”

我說:“還行,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小李說:“回賓館,科長讓我照顧好你,不能再讓大英雄到處瞎跑了。”

我哪有和她開玩笑地興致,我說我那戰友現在什麼情況了,有消息沒有。

小李說:“我也不知道,科長和韓雷都還沒有和我分享情報,你就放心,一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咱們還是先回賓館。”

我本以為她是帶我去不拉圖賓館,沒想她轉了幾個圈卻進入了另一家叫巴格達的賓館,在下車之前她回身把我的手銬給解開了,然後過來準備攙扶我上台階,我說不用了,我還沒有弱不禁風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