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其實還有兩個問題沒有解決,剛才情況太過突然也沒來得及向蔡科長請教,他們是基於怎樣的事理才得到走漏消息的結論的,這之中肯定是出了些什麼紕漏,否則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懷疑起我身邊的人來,難道是和我第一次聽說的“老三”有關聯?
還有一個問題,這些天來一直隱隱的在我心裏,總覺得很不合常理,就是不論是我、國安、還是當初的樊勇,應該都是追逐著間諜而來的,怎們事態發展到現在,我並沒有看到有多少間諜的影子,反而是滿滿當當的一群恐怖分子,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很不符合邏輯,間諜萬沒必要和恐怖分子搞在一起,當初正是因為魏恒的不理智報複才惹得間諜組織痛下殺手,他們這次怎麼會好了傷疤忘了痛,再一次惹火上身呢?
在胡思亂想間我突然有一些厭倦,現在的我總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王軍、周雨萱、案子,總是無時無刻不在縈繞著我,各種事件爭先恐後的發生,此起彼伏,一事了,百事生,總不給我一刻喘息的機會,我感覺現在身心都在透支,我把頭深深的埋到被窩裏窒息的想: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我何時才能得到解脫?
可就算我再厭倦,我依舊身在江湖,就算我有一萬個不情願,電話鈴聲依舊會在必要的時候響起。
蔡科長的話很急促:“馬上出門,109房取槍,帕麗丹很快就會有動作,跟住,注意手機短信。”
看來事態非常緊急,從他支離破碎的言語中我就可以領會得到,並且他預計會很危險,不然他絕對不會讓我去109房領槍,我一躍從床上彈起,迅速而無聲的閃出了門。
我下到一樓,正準備去109房領取武器,可我剛一探頭,發現帕麗丹已經從那邊走了過來。
已經來不及了,如果這麼直直的過去取槍肯定會暴露,可如果稍有遲疑,恐怕又跟不上帕麗丹了,我隻得放棄了領槍的計劃,隱匿在暗處,等帕麗丹一出門,我就跟了上去。
帕麗丹行走得很謹慎,時不時的回頭張望,似乎很害怕有尾巴,從她這種怪異的舉動,我開始相信,這個看上去單純的姑娘,一定有某些不可告人秘密,正是這種見不得光的秘密在左右著她,讓她失去純真。
帕麗丹並沒有走主街,而是繞過賓館,進入了陰暗的巷子裏,我刻意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緊緊的跟著她。
走這種巷子是很容易跟丟的,因為你跟得太緊容易被發覺,落得太遠又極易跟丟,因為巷子短小雜亂,像個迷宮一樣焦灼無序,稍有不慎就會搞不清楚她去了何方,所以,即便我的對手是這麼個黃毛丫頭,我還是必須保持最佳的狀態,絲毫不能馬虎。
好在帕麗丹終歸還是年紀太輕,她即便是時常回頭,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經過幾次躲避過後,她開始放鬆了警惕,目標很明確的快步走了起來。
跟著帕麗丹在巷子橫豎走了幾趟,她終於在一處院子外停了下來,帕麗丹擺頭左右稍加張望,確定安全後,她拍門進入。
我的角度看不到開門時裏麵的情況,很快大門就關上了,我先是大致觀察了一下院子的環境,還好,這個院子四麵是圍牆,除了個扇大門,再沒有出口。
我這次沒有魯莽的翻牆,因為裏麵的情況我根本就不清楚,現在既然目標找到了,我就無需急躁,我得調整一下,先弄清楚我要來幹嘛。
對,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帕麗丹,因為蔡彥斌並沒有給我一個明確指令,我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掏出手機,手機短信已經傳過來了,短信裏說剛才監聽到帕麗丹接到電話,她在回話的時候提及了“人就住在隔壁”、“沒有引起懷疑”之類的話,並且提及了武器,然後似乎對方有所指令,帕麗丹應允赴約。
短信裏,蔡科長要求我注意監視,不要打草驚蛇。
我在暗處呆了十多分鍾,院子裏靜悄悄的毫無聲息,帕麗丹似乎被一個黑洞吞噬,沒有半點動靜反饋出來。
當然我知道,帕麗丹遲早會出來,如果他們的目標就是我,那她絕對不會在這個地方停留得太久,他們一定害怕會引起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