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麗丹帶著我來到她的住處,這是一處處在城中的平民小旅館,低矮的二層小樓,隔音效果也很差,進入她的房間,似乎可以聽到四麵八方傳來的各種聲音,我說:“你一直住這裏?能睡著嗎?”
我的任務其實就隻是為了接近她,觀察她的行為舉止希望能發現些破綻,並不是非要和她睡到一張床上發生點什麼才能獲得這些信息,所以當我看到她房間裏就一張床的時候,我就開始為接下來離開這裏準備起說辭來。
帕麗丹說她就喜歡熱鬧,說隻有在最平民化的環境裏她才能收集到最真實資料,我說那你給我看看你這些天到底收集到了些什麼。
或許正是因為昏暗的燈光總能把人看得萬種風情,我看到帕麗丹嬌豔無比,眉宇間透出的是一股熱情和單純,在這一刻,我對她的懷疑有所動搖,會不會是他們弄錯了,這隻是一個巧合?
因此,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說是來采風的,如果是,那一定會有成果,帕麗丹一聽說我對她收集的東西感興趣,她的表情瞬間就眉飛色舞起來,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同時從床頭拿出了數碼相機。
在開機的時候,她把數碼相機裏的東西展示給我看,她說這是今天剛拍的,還沒來得及傳到電腦裏去,我看到裏麵有不少的照片,有人,有物,也有景。
我說你不是搞民樂的嗎?怎麼采的東西跟音樂好像沒什麼關係呢。
帕麗丹似乎最喜歡我這種懵懂的狀態,隻有這樣,她才有機會展現她的專業,她像一個給人說教的老師一樣興奮,她說這你就外行了,民族音樂的形成與環境、飲食和生活習慣甚至宗教信仰都是密不可分的,她要采的不光是成型的音樂,更要有這些孕育這些音樂的土壤。
我聽著她這些最少是令我信服的解釋想,或許她真的隻是來采風的,我們誤會她了。
她的筆記本裏有更多的東西,她饒有興致的一一給我做著解讀,我其實對這個沒有什麼興趣,我唯一的目的隻是想通過這些東西來判斷她這個人,所以我聽她說了十幾分鍾就連連打起了哈欠,我說你還真用心,回校之後肯定能獲得老師的犒賞,我說你這裏地方也不太寬裕,我又不是個什麼好人,要不,我到旁邊再開個房間。
帕麗丹停止了她滔滔不絕的講解,皺著眉頭說:“你害怕了?你們漢人就是做作,大方點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還真做不到如此的豪放,我說你忘記了,我是來救我女朋友的,你又那麼漂亮,我真怕晚上會犯錯,我說我再去開個房間,咱們休息好了,明天我給你講我的故事。
不知道是我我跟她提到女朋友的事,還是承諾講我自己的故事打動了她,她這次沒有堅持,說道:“好吧,綿羊大哥,我今晚就饒過你了。”
我就在這家旅館開了一間房,離帕麗丹的房間也不遠,我是一個思想比較齷齪的人,我不確定這是帕麗丹的熱情還是她的引誘,反正我現在是摸不透她的意圖,這個晚上,我恐怕是睡不了個安穩覺了。
竊聽器終於是發揮了作用,我剛才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把小盒子藏到她房間裏了,開門的民族大媽一走,我就迫不及待的關上門,撥通了竊聽電話。
裏麵的情況似乎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聽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帕麗丹一直在哼著歌兒,很可能在搗鼓電腦。
帕麗丹的歌兒哼得還真不錯,我都差點聽入迷了,突然,我猛然醒悟,操,我張佳琪還真是傻,我如此竊聽下去能收獲些什麼?她如果說民族語言,我是屁都聽不懂的。
我不得不向蔡科長求助,蔡科長讓我繼續監聽,他說他會協調一名懂民族語言的人來協助我,讓我等他消息。
在等待過程中,帕麗丹接聽了一個電話,果然用的是民族語言,聽到如此清晰的聲音而我卻毛線都不懂,我就急得尿都出來了,如果這個電話的內容有什麼問題,我豈不是錯了最好的機會?
好在蔡科長的人很快就就位了,蔡科長說他的人已經入住,讓我停止監聽,他的人好接手下去。
我截斷了監聽電話,現在應該是由他的人連線監聽了,我可以休息一下了。
可我心裏一直揪心著蔡科長的人監聽的情況,哪裏還睡得著?我不知道最後的結論會是什麼,我即希望能從帕麗丹身上挖出一些線索,讓這個案子柳暗花明,但我又不想看到帕麗丹真的幹著這些勾當,畢竟我和她曾經在冰冷的戈壁上互相依偎著度過了一晚,人就是這麼奇怪,沒有交集的照麵哪怕打一輩子也不如一夜相守來得深刻,對於帕麗丹,我實在不忍心與她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