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對那個小參謀沒什麼好感,並且我生活可以自理,後勤又有一個團隊保障,無需留下這麼個人礙我的眼,但我的確非常想弄清楚一些情況,於是也就沒有推辭,送走上校,王醫生又準備讓衛生員給我量體溫和血壓,我連忙拱手求饒,我說:“主任,我還沒那麼嬌氣呢,您就饒了我,呆會兒如果不嫌棄我有什麼病毒的話就陪我喝上兩杯。”
王醫生卻是要堅持給我做檢查,說這是上級的命令,苦笑著說小張你就別為難我這個老人家了,我隻得四仰八叉的躺倒,任由他們折騰。
所有的檢查做完,王醫生告假說要先去分析數據,喝酒的事說是還得等我解除留驗之後才行,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嚴謹的老軍醫,恐怕是不會為我破例。
王醫生帶著衛生員和設備走出了帳篷,現在隻剩下馬參謀還唯唯諾諾的站在原地,我穿好衣服翻身起來,我說:“馬參謀,坐吧,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馬參謀顯然還被我剛才嗆他的那一下弄得有點緊張,他堆著一臉尷尬的笑說:“張特,剛才真的很抱歉,有什麼事您盡管問。”
看著他賣萌的樣子,我又有點心軟,心想我張佳琪是不是被世事逼得心理失衡心態扭曲了,怎麼人家年輕同誌一句話就能讓我著急上火的,我這些年人沒啥長進,心眼倒是越來越小了,想想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我說:“我這人囉嗦著呢,我又不是你領導,無需拘束,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馬參謀這才勉強坐了下來,我其實一直對部隊的這次行動有些好奇,為什麼會驚動到了部隊,還有陸航旅的武裝直升機,這個動靜還是不小的,何況樊勇的初衷是不想讓警察插手進來的,現在連部隊都參與了,我擔心的是這次行動會不會影響到樊勇,他有沒有危險。
當然我還想知道周洋的情況,不知道他順利逃出去沒有,既然部隊出動了,那阿拉汗村裏麵的罪惡是不是也一並被鏟除了?
看來部隊還真沒把我當外人,我所疑惑的,馬參謀知無不言的全部告訴了我。
原來,這次國安又和部隊聯手合作,國安請求部隊幫助的是追蹤我的下落並施予援手,當然,部隊也不會如此草率的出兵,部隊的出動和武警是有原則性不同的,簡單的說,武警所處理的是人民之間的內部矛盾,而要出動部隊,那就必須要是敵我矛盾才行,否則隻怕是出師無名,而這次部隊接到國安發過來的情況通報是:阿拉汗村有極端恐怖勢力。
這一點我最清楚,在關押周雨萱的那條四通八達的地道裏麵,隱藏著數量巨大的武器彈藥,那裏就是一個恐怖的火藥桶,並且不是說他們不單有常規彈藥,還有生化武器試驗嗎?這樣看來,部隊出動的理由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我一邊聽馬參謀說著,一邊想:難道國安早就掌握了這裏的情況?那他們放任我孤身進來豈不是拿我的命當兒戲?就算是僵屍鄭,他也絕對不會對我的信心爆棚到預測到我能應對那些問題,也就是說,在明知我能力不濟的情況下還默許我如此行事,他們真的就在意過我的死活?而後來讓部隊來救援我則僅僅是對我的愧疚和補償嗎?要知道,現在看來,我昨晚的行動能活著出來完全是僥幸,如果我早知道裏麵的情況如此複雜,我是絕對不會如此魯莽的闖進去的。
當然,隻要周雨萱在裏麵,我知道我自己的脾性,我是絕對會進去的,隻是我肯定會做些更為周密計劃,讓我不爽的是國安對我生命的漠視態度,我這人最討厭被人當做工具來使喚,而他們所做的,恰恰就讓我有這種感覺。
但隨著馬參謀的講述,我浮躁的心又慢慢的沉了下來,他說,他們接到求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2點多,雖然當時的具體情況他不清楚,因為上麵傳過來的情況太過突然,但他能肯定當時對方的心情是極度急迫的,並且他還說了一個細節,說國安同時通知了兩個部門,一個是按程序走的集團軍司令部,另一個則是直接告知了特勤大隊,並著重強調了要救援的人是我張佳琪,馬參謀之所以把這個細節弄得如此清楚,正是因為我張佳琪的名字在部隊掀起了些波瀾,他說他一直不知道我是何許人,但當時情況有些亂,他聽到些首長急迫說了些諸如“一定要把張特救出來”之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