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都進到屋來,我正準備往沙發坐下,突然聽到徐瑞“啊”的一聲尖叫,驚得我猛一回頭,我看到王軍竟然從包裏拿出了手套正在往手上戴,徐瑞的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使勁的拽著我的手問我:“你們要幹什麼?”

這的確是嚇著徐睿了,即便是我,也被王軍的舉措小驚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該對王軍如此上心感動,還是該對他這種超乎尋常的狠勁表示不滿,反正在我看到他專注於戴手套的那一刹那,我突然覺得王軍是那麼的陌生,我自己都懷疑是否他還是我曾經那個幾個眼神就能配合一場戰鬥的搭檔,是我褪去了當年的果敢和英勇還是他變幻了凶殘?

我擺手製止了王軍的行為,對於情緒已經失控的徐睿,我無從安慰,現在讓她離開或回避顯然已經不可能了,或許唯有讓徐睿盡早的知曉真相,才能減緩一些些她的不安,我開門見山的對徐傑說:“說吧,這事怎麼回事?”

徐傑似乎也不想把他妹妹牽扯進來,但他讓徐睿進臥室回避的提議被徐睿決然的否決,徐睿的倔強讓本來就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的徐傑變得狂躁起來,我打斷他催促徐睿的話說:“讓她呆著吧,胡亂猜想或許比知道真相更危險。”

徐傑頹然的坐倒在對麵的沙發上,抬頭凝望著天花板,良久,深深的歎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來時本來我對徐傑是有所防備的,我猶豫著帶上了槍和彈夾袋就是最好的證明,可聽著徐傑講述著事情的經過,我覺得他現如今還是坦誠的,我相信他說的事件的動機和細節,我甚至相信那些與我遭遇不符的表述,他其實就是策劃人手裏的一枚棋子,知道的顯然不會太多,不過即便如此,他的一席話還是解開了困擾我許久的一些疑惑。

就如徐睿說的,徐傑被程飛相中的時候他天真的以為人家就是看中了他在城建的人脈,可徐傑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並沒有參與到程飛公司的業務拓展,而是從無職務的陪酒開始,用徐傑的話來說,程總在考察他的能力過後,暫時性的給他安排到了保安頭子的位置上,處理了一些諸如工地糾紛的瑣事,直到有一天,接到了處理我的任務。

徐傑說在接到任務之前,他多次的在酒桌上和KTV包間裏和程飛談論過我,可以看得出,除了程飛,還有個被程飛稱之為“亨少”的青年人也對我恨之入骨,在他們的煽風點火下徐傑對我的不滿也與日俱增。

徐傑列舉了我幾大罪行,其一是我這人脾氣不好,在一些場合下,尤其是在外人麵前,他的一點小失誤就會遭來我的痛斥,其二就是他覺得是我斷送了他在城建的前程,他說我剛來城建的時候,他覺得我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做事果敢,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再加上在領導隊伍裏數我最年輕,所以他不自覺得就朝著我靠,沒想到的是,在政治鬥爭上麵,我一敗塗地,最後負起而走,這讓他覺得是在我的假象麵前昏了頭,站錯了隊,弄得最後他也在城建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