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卓回來時把我所需要的東西全都放在了一個包裏丟給我,我先是翻出手機把它揣進兜裏,把包裏的裝備重新收拾了一下對王軍說:走吧!

於卓和王軍給我遞了個眼色,放下包進了他們的臥房,於卓把門輕輕反鎖,王軍從站在凳子上踮著腳在掛式空調上摸索了一下,然後握著一把手槍跳了下來。

王軍把手槍遞給我,我卸下彈夾,裏麵子彈已經壓好,王軍向我做了個10發子彈的手勢,然後又掀開床墊丟給我一幅二聯彈夾袋,我一捏,兩個彈夾都已裝滿,我抬頭看了王軍和於卓一眼,王軍拍了拍自己說,我們都帶好了。

我給門外遞了個眼神,然後對著他倆搖了搖頭,王軍走了過來拍著我的肩輕聲說,帶上吧,以防萬一,隻要徐傑不要你我的命,我保證不動他。

我遲疑了一會,想這一次去找徐傑,很難說不會碰到程飛的人,帶上這家夥,最少能保證王軍的安全,一念至此,我還是係上了彈夾袋。

臨走,我還是有點對於卓不太放心,畢竟我沒有和他並肩值勤過,甚至都沒有一起訓練過,我不知道他下手的輕重,隻得再一次的囑咐他,千萬別傷著周雨萱,對於周洋,我一定要見活的。

於卓點點頭拿起包下了樓,我和王軍出門的時候看到在前麵帶路的徐瑞竟然有一些小欣喜,走起路來像個花季的小姑娘一樣一蹦一跳的,完全沒有如我們這兩個揣懷鬼胎的男人一般的沉重,讓我看得很是心酸和不忍,要知道,就這麼個單純的姑娘,她將要帶我們走向的,或許是他的至親萬劫不複的煉獄,我無法預料她明白真相後會是怎樣的痛苦,但有一個信念讓我停不下腳步,那就是冰冷的劉默。

我記得第一次出境特勤,當我的瞄準鏡鎖定目標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個貌似飽經過風霜的大胡子異族男人,下車後手持的是一串風鈴,不管他曾經是怎樣的罪大惡極,但那一刻,他隻是一個慈祥的父親,我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我有一絲遲疑,我甚至懷疑自己使命是否還如我們以前起誓的那樣神聖。

找見徐傑比我想象的要簡單得多,他打開房門目光從徐睿那掃過我時表情由喜到驚,甚至於有些恐懼,條件反射地準備關門。

徐傑其實也算是個有些小聰明的人,在城建的時候雖然也滿腹牢騷,但還算是個機靈的小夥,左右逢源,在球場上也靈氣十足,善於分析形勢和把握機會,他看到徐睿背後的我時,想要逃避的心毫無掩飾的展現在他驚恐的臉上,但僅僅就是那麼一反射的時間,他很快明白了即便是關上門也是於事無補,他臉上顯現的極度不自然讓傻乎乎的徐睿也看出了異樣,她先是看著徐傑,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我,我麵對她直視的眼神有一種謊言被當場戳穿的慌亂,我避開她的目光對徐傑說:還是進去聊吧。

徐傑側身讓我和徐睿進了門,王軍依然是那麼警覺和製式,我回過頭,看到王軍冷冷地看著徐傑,示意徐傑先行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