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默又打來電話,我還在緬懷剛才的情景,把手機拿起咯咯的笑,劉默被我的笑聲搞得神經錯亂,帶著哭腔在電話裏喊:
“老公你怎麼了?你在哪裏,聽我解釋好嗎?”
我說:“你個蠢女人,這麼半天才編出一個騙我的故事嗎,別有什麼破綻,一定要想好了,要不再給你一些時間把故事編得天衣無縫?”
劉默還想掙辯什麼,我停住笑,陰森森的說:“什麼老公老婆,都他媽扯蛋,如果我現在死了,你肯定比她們還高興。”
劉默以為我要自殺,乞求我回家,說周洋和她隻是聊了些學校和同學的事情,聽到如此牽強的狡辯我怒火又蹭蹭的冒了出來,狠勁掛了電話。
短信從零晨一直發到六點,電話半夜三更的一通就是一個多小時,而她手機上這些記錄卻刪得幹幹淨淨,如此煞費苦心僅僅是為了聊聊大學和同學?真他媽把我當傻子哄了。
正當我用第一人稱語氣問候著我丈母娘時,劉默又打來電話,手機屏上“老婆”兩字一閃一閃的,閃得我怒極欲狂,我奮力把手機從車窗甩了出去,諾基亞N96在陽光下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咚的一聲淹沒在圊河裏,我對著河麵上濺起的點點水花發誓:“什麼東西,老子現在再也不做傻帽了!”
我駕著車在饒城稀裏糊塗地繞了一圈,眼看著獵豹的油所剩無幾,我突然覺得很無趣,心想,難過規難過,我何必和自己的座駕過不去?
我把車停到歐博萊地下停車場,後備廂的包裏有一套巴薩的球衣,最近公司遇到業務瓶頸,公司有經驗的業務員都撒出去了,我自己也是南北兩線跑,跟本沒時間和徐傑他們聚到一起踢球,因而今年五一徐睿送我的這套球衣一直沒派上用場。
換衣服的時候我想,為什麼我願意以一幅狼狽的姿態去麵對劉默,而不能以此狀態去見徐睿,難道這就是老婆和情人的區別?
電梯在十九層停了一下,上來一群綠毛紅唇的男男女女,旁若無人地摟摟抱抱摳摳摸摸,我不小心看了一眼,馬上招來一簸箕的白眼,我悻悻的下了電梯。
老遠聽到庫管老方在講曆朝野史,咱泱泱大國幾千年,從秦始皇的狐臭到李世民的斑禿,似乎就沒有老方不知道的事情,聽得一幫子閑得蛋疼的男女叫好聲不絕於耳。
我不忍掃了他們的雅興,徑直去了徐睿的辦公室。
徐睿正在埋頭整理文件,長發散落,臉色蒼白,似乎又消瘦不少,我突然想起華維曹胖子的話:你們徐小姐倒是挺溫柔的,難道徐睿果真被那豬頭豬腦的曹劍睡了?想到這我就憋得慌,牙根脹脹癢癢的,懊悔那天怎麼不披頭蓋臉把姓曹的揍一頓。
徐睿見到門口發呆的我時,表情竟然顯得驟然的興奮,讓我覺得她和劉默一樣虛偽。